“她这样的恶人怎么会拷问灵魂?怎么会?她比谁都会享受生活,我要亲自动手,撕下她的伪装,我受不了了!老娘忍了三十五年,找不到证据,没想到还真是她的原因,王根生那个贱人他当初一口咬定是锦书勾引了他,锦书百口莫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跑到王根生那里的!亏我们当初看他可怜,还对他四十多岁不娶妻深表同情过,娘的,他居然是个老混蛋!睿睿,你怎么知道的?王根生还活着吗?我要杀了他!”

“人,可以逃过一切,却终究逃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路修睿看的如此的通透。“我知道的真相,也只是机缘巧合,刚好赶上王根生快死的时候去的!他,死了十年了!”

“我们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我们要证据!”林浩然无法让人污蔑自己的姐姐,他是知道王根生是父亲的救过的人,可是他不知道王根生做过什么!如今又听到王根生死了,他在纠结的同时,又莫名地松了口气,希望一切只是路修睿在造假。他姐怎么会是那种人?

“证据?”路修睿轻声一笑,“辰辰,下去把我的拉杆箱拿来!”

“好的哥!”路辰立刻下楼去取拉杆箱。

大家等候在走廊里,没有人敢说话,气氛是如此的沉闷。

裴傲阳的视线时刻落在燕寒的脸上,偶尔会抬起眸子看向自己的父亲,他觉得他爸的后背都弯曲了,似乎一夕间苍老了二十岁。整个人都跟着佝偻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觉得这一刻,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路修睿为他的妈妈讨回公道,谁也没有权力去阻止,这是身为男人和儿子该做的,就算今日换位思考,他可能也是同样的做法!路修睿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有了十足的证据,才会这样的笃定,这样的强势。只是,那个人若是自己的母亲,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母亲,怎么会去陷害别人?

而父亲,当年的不信任,实则是对顾锦书的始乱终弃!

如今,站在燕寒的面前,他裴傲阳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很罪恶。

燕寒瘦削的身影依靠在墙边,肃穆的脸上依旧是冰冷的麻木,身子却是如山一般固执的屹立着。

裴傲阳神色剧痛地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先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吧,修睿!”顾青书再次恳求道。“你妈妈一辈子的苦,我们无法弥补,却是真的自责!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都对不起你妈妈,让我们在她面前忏悔,让我们看一眼吧!或许她早已原谅了我们——”

“她和你们无关!”突然的开口,燕寒冷冷的视线转向顾青书,顾家的一家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幽幽说道,“妈妈不恨你们,也不怨你们,只是和你们无关!三十五年前,你们合力赶她出家门时,就不当她是自家人,如今,也没必要来相认!”

谁都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会突然这样冷声的开口,可是她的话,却叫他们一个个汗颜,堵得他们哑口无言。

“孩子,姨妈知道你心里难受,为你妈妈鸣不平!可是姨妈和舅舅们那时小,不懂事!如果你不解气,你替你妈妈骂我们一顿吧!”顾青书说的是如此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