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被路修睿甩一边去,裴素阳更是紧抱住路修睿的胳膊,说什么不撒手了。

路修睿脸色微微凝了凝,唇角依然挂着不变的微笑,黑眸却乍然冷凝,深无可测。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常态,并没有拉开裴素阳的胳膊。

“素丫头,什么時候你这么掉价了,非要死乞白赖地蹭上去认哥哥?”许靖南抽了口烟,说道。“人家根本不认你。”

裴素阳嘿嘿一笑转头对许靖南道:“许爷爷,这事您就崩操心了。我就爱这样死乞白赖,我崇拜我哥不行吗?我哥是纯爷们,是真男人,不像许爷爷您,满锅的糊糊找不着个豆,是非黑白都不分,白活一把年纪。”

“素丫头,人家可不拿你当回事。”许靖南继续挑拨。

路修睿却一反常态地转头对许靖南微笑:“许老,素阳说的不错,路某一向是非恩怨分明,恩怨分明是个好传统,许老您不妨也拿去用用。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别越活越糊涂。”

“呵呵。哥,威武。”裴素阳笑得歼诈。“许爷爷,不打扰您了,您继续糊涂着吧,别把自己糊涂进去,就好啊。”

“路翻译,如果我请求你高抬贵手呢?”许靖南突然开口说道,不像是开玩笑。

路修睿微转头,没有说话。

裴素阳却道:“许爷爷,我们可没瞧出了许家有一点求人的姿态,把人害死了,说一句我忏悔,有用吗?”

许靖南脸色阴沉,有点尴尬。“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再出门,只保全她此后平平安安。”

“已经晚了。许爷爷。”裴素阳冷然一笑。“这事,闹大了您想求人了,早干么去了?等我们弄死她了,告诉您,求你高抬贵手,您能饶了我们吗?如果能,到時候我们弄出人命来,您再说这话吧。再说,法律要是不能维护人的正当权益,那我们都扯了衣服穿树皮回到原始社会去好了。您当初跟着老一辈革命家打土豪分田地为的是什么?就是让人弱势群体不受欺压,如今您翻身了,就忘了本了。许爷爷,主席他老人家现在才走没几年。您要是忘了,不如去纪念堂瞻仰一样老人家的仪容,提醒自己,是不是良心还在。做人做事,别太过分。您不过分,我们也不会过分。”

“素丫头,以清对你素来不错。”许靖南被裴素阳堵得一个大红脸。

“许爷爷,那又怎样?我侄子没了。弟妹差点被害死。要不是韩简有点本事,只怕韩简为了救燕寒也死了。你们视人命为草芥,就该接受法律的惩罚。”

“许老,许鸣来可以没事,许以清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言琥滤尖伐”路修睿抽出手,揽过裴素阳的肩膀带着她走出了许家。

刚走出门,路修睿就松开了裴素阳,径直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裴素阳却大步追了上去,在路修睿进车里的同時,也快速地钻进他车里。“哥,我跟你走。”

“下车。”路修睿冷声道。

“不下。”裴素阳已经拉过安全带,系上,坐在路修睿的身旁。

裴震在外面看到两人走出许家,看到路修睿拦着裴素阳的肩头出来的,心里聊以慰藉,却没有上前……

路修睿也不多言,直到发动起了汽车,却不着急走,只是侧目,沉声道:“裴素阳,你去哪里?”。

“哥,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回锦海去,不要在这里凑热闹。”路修睿语气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请假了。三天后回去,我来保护你呢。”

路修睿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个笑话。

裴素阳却知道刚才一刹那,他没有推开自己,那就说明他心底不排斥,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接受了裴家。毕竟亲情难以割舍,他又是恩怨分明的人。

“我不是你哥。”路修睿再度重申。

“你是燕寒的哥,就是我的哥。燕寒嫁给了傲阳,她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哥,你也别赖了。咱们现在是兄妹,也是亲戚,你别不好意思了。我不会笑你的。”裴素阳说完又是嘿嘿一笑,她决定了赖皮下去,不怕路修睿不认她。

侧过头去,视线触及到路修睿那犀利的眼睛時,裴素阳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哥,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再讨厌,我也是你妹妹不是吗?我又不是坏人。”

“我不讨厌你。”路修睿沉声道。“只是讨厌你跟着我。”

“啊——”裴素阳错愕的张大嘴巴看,他说什么?

“裴素阳,你三十几了?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路修睿听到她的喊声皱起眉来,无奈的目光看着震惊不已的裴素阳。

“不是。是你太雷人了?你说你不讨厌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裴素阳错愕的拍了拍脸颊,确定刚刚不是自己的幻觉,随后又看向路修睿,这一次,裴素阳敏锐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逗弄光芒。

“你可以下车了。”他发动了车子,却没有离开。

“不要。”裴素阳摇头,“这几天,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随時把你的行踪给小燕汇报。”

“下车。”

“不下。”

路修睿无奈,只好开车。

“哥,听说你小女朋友还是个学生,是不是真的?”车子一发动,裴素阳就露出狐狸般的歼诈笑容,得逞了。开始八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