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边走边为师宣答疑。

他自父亲落马就有意摆脱母星的控制,然而,虽对父亲没有留恋,从小所受教育却让他不能无视教养恩情,去雪国祭拜母亲时悄悄会见了雪国政府,为父亲开出双重国籍引渡到国外,用于交易的是高级全息技术资料。

比起辛辛苦苦积攒落户积分,他选择了公司最著名的情|色巨星为目标,计划取而代之。

因玩家保护法,个人数据保密,为了准确模拟他人身体必须就近接触,当初拍片时的意外是早预谋好的,便于在devil治疗时得到各项身体数据,研究并模拟他的脑波。闻言,被放到椅子里的师宣咽下了楚溪替devil洗澡的醋意。

“那你还说是因为——”师宣的话音被男人骤然俯下的唇吞没。

楚溪含着他的唇,温和摩挲,阻隔的白蜡因摩擦热度融化,顺着下巴滴落,楚溪探出舌头先舔一遍他的唇瓣,角角落落全纳入舌下,见适应良好,四瓣唇亲密无间地贴合,投入了一个密不透风让大脑脱氧的吻。

待楚溪一吻结束再抬起头,师宣愣了一下道,“不吐了。”

“我猜是的。”楚溪轻抿唇瓣犹在回味,“我思来想去,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些风雨雷雪都会危害你。但当你握着我的手安然无恙时,我隐隐有些荒谬的想法,像是有什么神秘力量干涉其间,阻止我们靠近。医生断诊阳痿时,我心里很明确并非如此,而必须被插入刺激前列腺的治疗法更是荒谬倍增。我想,换个皮囊或许有转机。”

没有风月之力涌来,楚溪更换新皮囊没骗过法则,但大概脱离了“楚溪”的身份,法则也难以再干涉。

“果然狡猾,只能说是原因之一。”师宣嘟囔,“派对该不会也是你举报的?”见楚溪点头,师宣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那还故意让我去。”

楚溪摸摸少年的卷毛,“我不喜欢你拍露骨的片子。很不喜欢。”

再次重复足以凸显楚溪的不悦。但这让它们全面下架的方法未免太凶残,师宣想到什么,“原来的devil呢?”

楚溪垂眸,又摸了摸少年的头,漫不经心道,“脑损伤,大概以后都不能上线了。”

对于怎样安排devil,楚溪原本是保留一些底线的。若男人展现的只是低俗与无节操,顶多引起他的嫌恶,连他自己被亲了几口都能忍受,楚溪以为没有什么是忍不了的,但devil染指少年还是挑起了连他都未曾直面的内心阴暗,这一念之差,在待审时,他趁着devil睡觉把男人的个体数据改成“楚溪”的,删除了个体发声组件,让他替他赴死。

楚溪轻阖双眼。

那个画面仍历历在目——devil被网警带走时,如玉俊脸因惊惧扭曲,他抓着栏杆疯狂挣扎,哭着嘶喊,嘴里却只有乌拉乌拉的气音。楚溪望着自己的脸被泪水与鼻涕覆盖,没有怜惜,只觉丑陋。他走上前,靠近devil。devil面色一喜,目中迸发出灼人的期望,嘴巴一张一合做出“救我”的口型。然而,楚溪只是一根一根掰开他抓住栏杆的手指,devil不敢置信,目中渗出恨意。真是蠢啊,devil见自己顶着他的脸怎么还会心存侥幸?

原来,他骨子里糟糕透顶的暴力因子并不比他的父亲逊色多少。

一双手抬起楚溪的脸,他压下那些晦暗阴沉的情绪,睁开眼,苏小白从椅子上跳到他腿上,拴住他的腰。

“离小电影落幕还有一个小时,我想我需要亲自验验你的阳痿是不是好了。”

被剥落衣服袒露出蜜色肌肤,楚溪拦住苏小白。

这个仿自devil身体时不时就会提醒他,少年与别人深吻的画面,刺在心中,难以抹去,让他放置身侧的手蠢蠢欲动,自体内冒出股破坏欲,想过分欺负眼前少年。有一瞬,他能体会那些通过虐待宠物而获得快感的变态,或许谋杀devil解封了他的阴暗面,但他不打算放纵自己变得面目可憎,必须更加克制,更加循规蹈矩,掩盖骨子里承自父亲的恶习。

……

楚溪重新合上衣服,遮盖住所有春光,从下到上扣紧纽扣。

他把自己包裹得分毫不露,却伸手脱掉苏小白的衣服,让少年如初生的稚儿一览无余,含住少年的耳垂,吻过颈侧,滑落肩头,细细品尝。待少年渐渐乖顺如宠,他抚弄着少年的头发,拉开下面的拉链。

“坐上来。”

师宣望着衣冠整齐的楚溪,俯视被扒光的自己,推开些微距离。

“你是……喜欢我的吧?”

“随你怎么想。”

楚溪表现矜持,指尖绕着少年的头发,撩拨来撩拨去,并不着急。

一只蜘蛛拉开巨网,耐心等待猎物入网。师宣这只飞虫观望许久,试着在网上落脚,刚一触到,就被紧紧黏住。前一秒还闲适的毒虫立刻化作极具变化的海,从轻摇慢晃的波澜,变作狂风巨浪,让师宣这个飘摇的小船在无依无凭的海面上下颠簸,快要散架。

楚溪的两只手一直搭在扶手上。

从舒展平置至摩挲扶手,待闲适被打破,手掌一点点收紧,从缓缓握住到指甲扣进皮革里,至最后,他已然紧握成拳,手背青筋鼓起,不满于椅子里束手束脚的空间,哗啦一伸臂膀挥开满桌的化妆工具。

海面载着舟转移阵地,波浪在移动中翻搅成漩涡,牵引两人溺入其中,头晕目眩。

楚溪始终留有余地的表现裂开一条缝,打破他的克制,泌出层层热汗,一滴滴从下巴滑落少年鼻侧,流进丰润的唇里。

略咸。

楚溪的目光顺着汗水,探入唇间隐没的皓齿。这个像娇柔无力的猫崽般的少年在他身下摊开肚子,让那股压下去的暴戾从裂缝中漫出,一点点侵染双眸,海浪化作海啸吞没小船,把船体尽数肢解般,令师宣的喘息声越来越破碎。

楚溪克制着压抑着忍耐着,海啸登岸的那刻,穿插在少年发间摩挲头皮的手终究没忍住,狠狠一抓,拽着少年的头发逼得他像仰颈濒死的鸟类,而楚溪则是瘫痪于岸的水,当威力退去,化作细细流水搁浅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