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部落里都流传着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传说——大祭司缠上了他们的王,而王却一反常态地拒绝着大祭司的亲近。

若不是有人亲眼所见大祭司围在面色冷淡的王身边不断地讨好, 只怕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不过大祭司的转变究竟是什么原因,恐怕也在还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你能不能不总是围着我?”傅致修皱着眉头看向对面那个一会儿给他切红果,一会儿给他喂奶果的人, 不满道。

都已经这么多次, 傅致修实在厌烦总有熟悉的人一次又一次出现,就好像陷入了一种魔咒一样,仿佛有人在他耳边不断地强调,他是不可能逃离命运的安排的。

傅致远手一顿,哄小孩似的,“好好好,那你自己吃……不要光顾着吃红果,奶果的营养也很好,尤其是这种大一些圆一些的, 奶味重,口感也比较顺滑, 红果配着奶果的味道最好了……不过也不能一口气吃太多, 马上就要到午餐时间了, 吃太多待会儿午餐就吃不下了……”

嘴里说着好,傅致远那张嘴却一刻也停不下来,眼巴巴地看着傅致修自己动手,当他动作有迟钝时,更是恨不得扑上去帮他解决了这个算不得难题的难题,嘴里更是不断地碎碎念,就像个老妈子一样。

这种过大的反差让进来询问就餐时间的诺亚一惊,连忙低下头,一眼都不敢多看,甚至希望自己一句话都听不到。

傅致修正烦着,看到诺亚的样子更是心生怨怼,捞过手边的奶果就朝着他的脑袋丢了过去。

奶果外表坚硬带刺,拨开时需要一定的技巧,此时一个完整的,又大又圆的奶果被丢到了诺亚的头上,即使他是兽人,也不免立刻红了一块。

诺亚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仓皇跪下,“请王息怒。”

傅致修想了想,瞥一眼边上神态自若,好似没有看到诺亚进来的傅致远,随即把诺亚叫到跟前,拿起挂在诺亚腰间的骨刀,随手扒开诺亚的衣襟,一笔一划地在诺亚的肩上刻下了一个修字。

在刻的同时,傅致修一直在偷偷看专心致志剥奶果的傅致远,奇怪地想着怎么圣父型的他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诺亚绷紧肌肉跪在地上,咬牙挺起胸膛任由傅致修作为,直到傅致修失了兴致,意兴阑珊地将沾了血的骨刀丢到他面前,他才跪伏着后退几步,毕恭毕敬地说:“谢王赏赐。”

默不作声的傅致远终于将手上的一个奶果剥好放进傅致修面前的小碟子里,眉眼一弯,是傅致修熟悉的,温柔到能挤出水来的笑容,“致修,你若是喜欢,我在他脊梁骨上刻满你的名字,好不好?”

傅致修怔住,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他在痛。”

“只是一个低劣的兽奴而已,没有谁会在乎的。”傅致远依旧浅笑着,与他温暖的笑容截然相反的是他嘴里略显残忍的话。

就像当初他只是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平凡的人类时,神明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擅作主张,顶着一副悲天悯人的脸,将他唯一的至亲一次又一次杀死在自己面前一样,也许神明当初也在想着,这只是一个下等的人类而已,没有谁会在乎的。

如今他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说着和神明一样的话,唯一不同的是,他还有着一个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变柔软的存在。

傅致修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这还是那个会在上当后,淡然一笑,说出“看来他妈妈没有生病,这倒是个好消息。”的圣父傅致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