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过这人倒真的挺听话,她不让靠近他当真便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

倪茜茜心虚极了:她担心这个身体曾欠过风流。拐弯时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他孤零零站在远处,失落地站着,像极了个伤心的孩子,忙硬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

斩不断,理还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更何况,这群人只是在这里休整一夜,第二日便会离开,没必要顾虑太多。

夜里,倪茜茜照旧去了门卫室里守夜,陶哈哈一到了夜里便又开始激/情爬床,从床头爬到床位,爬累了朝她傻笑两下再扭过屁股继续由床尾爬到床头。

倪茜茜便托着下巴看他闹。

夜还未深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倪茜茜晃了下脑袋,看到了窗户外的梁子邺。

开门后梁子邺递了个冒着热气的杯子来,笑得腼腆:“给你的。”

倪茜茜受宠若惊地接过杯子,热乎乎的杯子很快便将她的手心烫暖。

梁子邺有些遗憾地道:“火是找向寄南借呢,可惜翻遍了那些办公室也没找到茶叶,不然就可以让你喝热茶暖暖身子了。”

倪茜茜感觉眼前这个男生简直就像个天使:“有热水已经够不错了,真是非常感谢你。”工厂里平时都直接喝冷水的,烧开的水一般只是用来泡面吃,毕竟火系异能有限,得节约使用。

梁子邺送完热水后便离开了,倪茜茜将杯子放回桌上。

今天夜里陶哈哈没有特别馋,她决定断了他这日的食物,不过什么东西,进食太过都不会是好事。

也幸好她这夜没乱跑,梁子邺走后没多久,便来了另外一个人。

这一回是白天那个悲剧男二夏姓男,他满腹心事地站在窗外,却没出声也没敲门,只直勾勾地对房里面看着。

倪茜茜看到他的时候差点没吓出声来。

见她受了惊吓,夏姓男更无措了,他慌乱地后退两步,一脸的自责,却固执地站在门外没有离开。

倪茜茜如鲠在喉。

她站到窗旁,推开窗露出半张脸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大晚上的有事吗?”

夏姓男望着她,情不自禁朝窗边靠近了几步:“我白天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倪茜茜:“??”

夏姓男:“我说让你跟我走,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虽然当时的确有赌气成分在,可是我……是认真想要照顾你的。”

倪茜茜点头:“好吧,谢谢了,不过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夏姓男有些着急了:“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你还……”他的声音哽了一下,视线飘向窗内,隔了两秒钟后继续道,“你还带着个孩子。”

倪茜茜双手合十,一脸认真地看向他:“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的真的不用你操心。”

夏姓男:“……你什么都不懂。”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双眼黑黑沉沉的,像是凝聚了一场袭城卷地的暴风雨。

他张开口,像是想说什么,隔了良久,对上了倪茜茜的眸子后,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闭上了嘴巴。

随后留下了一个缓慢离开的背影,消沉得像个失意诗人。

秋风萧瑟,寒月凄清。倪茜茜收回视线,垂头丧气地抖了抖脑袋,很想把自己掐一掐。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便被陶哈哈吸引了去。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前半夜还乖乖自娱自乐自言自语的陶哈哈在梁子邺离开后没多久就开始犯馋。

他表达馋意的方式很简单,拽拽倪茜茜的衣角,然后四脚朝天躺床上伸手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基本就能让倪茜茜明白自己的想法了。

倪茜茜皱眉一脸冷若冰霜地拒绝他:“不可以。”

小宝宝无辜仰脸,大眼眨啊眨,蝶翼般的眼睫扑闪扑闪。

倪茜茜给他比手势,在空中花了个大叉后一字一顿地道:“不,可,以!”

小宝宝撅起嘴巴,漂亮的黑瞳里出现了清晰的泪水。

泪水一点点凝聚,而后汇作豆般大,悬挂在眼眶下。

倪茜茜长叹一声,举白旗投降,非常儿奴地抱着陶哈哈出了门卫室,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工厂后墙隐蔽处,刚准备翻墙,便听到了些不好的声音。

挣扎声,咒骂声,尖叫声,还有衣服布料的摩擦声。

她的心脏咯噔了一下。

顺着声音源头望了过去,看见两颗粗壮的树之间正纠缠着两个人影。

男的衣衫整齐。

女的却衣衫凌乱,她躺在地上,上半身的衣服被扯了个稀巴烂,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在了空气中。大概是因为挣扎得够剧烈,下身的衣服还幸存。

她哭得凄惨,声音哽哽咽咽,却没有放弃抵抗。可能是因为求生意志太强,在男女力气的悬殊下也没有显得太弱势,拼死扭着身体,不停用手推搡着身上的男人。

这男子很显然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动作并不娴熟,间或还要扭头看看周围,像是生怕会被人看见。

他伸手,开始扒女生的裤子。

女生瞪大眼睛,眼里因为恐惧而快速分泌泪水,她一边哭喊一边摇头往后移。伸手摸了块坚硬的石头,想也不想便往男子身上砸,准头不太好没有砸到脑袋,只擦过了男子的头发。

那男子却因此被激怒了,他朝地上重重呸了口,伸手快速而狠厉地甩了地上女子一巴掌。

女生被这一巴掌抽得耳鸣目眩。

男子站起身来,她偏头望过去,恰好见到他弯腰搬了块足有两个成年人手掌那么大的石块回到了自己眼前。

“喜欢砸是吧?本来还想跟你玩点有趣的,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舔了舔唇,身体微躬,双手托着石头举过头脑,眼里露出了残忍而下流的笑意,刚扯长了唇线准备将石头砸下去,身体便……

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是一根尖锐的利器,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而这一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半秒钟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