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这声音……姜悦猛的抬头。

眼前是个眉眼妖媚的女子,发髻华丽,妆容冶艳,举手投足都带着刻意的魅惑。若虽没有比较,单看她这副神态也算是个尤*物,可跟樱桃那种媚意天成的国色相比,呵呵……这算个什么玩意儿?

东施效颦!

不过却是熟人!

那女子见她没动,柳眉倒立,提高语气尖声道:“好狗不挡道,赶紧让开!干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儿,还敢往人前凑,跟你娘一样不要脸!”

姜悦捏紧手指,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姜珍,你敢再说一遍!”

声音平静,完全瞧不出喜怒,可眼神却冷的像淬了冰,笔直的扎在姜珍脸上。

姜珍蓦的寒毛一竖,不敢重复,却咬牙不肯示弱,“你、你还有脸了,赶紧让开,别耽误我们走路!”

姜悦声音更淡,“这路是你的,还是哪条王法规定,我要给你让路?论亲缘,我是姐你是妺,只有你给我让路的份儿。论身份,我夫君官居四品,我便是四品孺人,你一介白身未嫁女,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让路?”

“你……”姜珍张口结舌,猛的一跺脚,“你还有脸提夫家?你洞房上吊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夫家的脸面呢?早晚被休回娘家贱婢,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围在她身侧的那帮贵女们纷纷捂着嘴偷笑,这才刚进门,就有猴戏看!

虽然姜珍这泼妇做派有失体统,她们也很不屑,可姜家姐妺互撕,丢的是姜家的脸,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看戏、看戏!

有人不知道姜悦和姜珍的关系,立刻有知道的替她科普。

姜珍是姜悦生父的继室,这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妺!俩人只差半岁。

啊?姜悦的生母不是她七岁的时候才失踪的吗?难道正室在堂,姜大人就在外头……

没错、没错!

哟,原来如此!

众人笑的越发放肆,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人家能教养出什么懂规矩的姑娘?

一个洞房上吊,一个跋扈嚣张……啧,这也算是一对奇葩,怪不得姜珍都这么大了还没人求娶。

姜悦终于明白姜珍哪来的胆子当众羞辱她,这是认准了她会被路大爷休妻,等着她回姜家讨饭吃呐!

呵呵……

她抬眼扫了那群等着看她出丑的贵女们,回头对丁棕道:“麻烦丁公公帮我掌掌眼,今天都有谁跟姜珍一起取笑我了。我这人心眼比针尖还小,我相公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眼里都不揉沙子。”

丁棕心里暗笑,路娘子真是个妙人,还有这么说自已的?

明知她这是拿话吓唬人,还是很配合的扫了一眼,嘴里念念有词,假装记人。贵女人们悚然一惊,凌阎王的狠劲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众人不敢再笑,还纷纷往边上挪了挪,瞬间和姜珍划出一条界线。

被孤立出来的姜珍又气又吓,指着姜悦色厉内荏的叫道:“你少在这儿装腔做势,早晚被休的妇人,你相公会管你死活?瞧瞧你这身穿戴,连得脸的下人都不如。你以为摞几句大话,我会怕你?”

姜悦冷笑,“夫妻一体,我一天没被休,我的脸就是他的脸,他要是不要脸大可不管这闲事。不过……怕是让你们失望了,我相公是个挺好脸面的人。所以,你们就等着挨收拾吧!丁公公,帮我记准一点儿,千万别落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