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要去参加邹世雄的大女儿邹凤美的party,黄氏夫妇不用说了,party场里的活跃分子,经常有各种高端的party邀请他们。

倒是陈怡玢回国这一年多,随着她身份和地位的提高,接到的party帖子也越来越高级,像以前跟邹凤美不过是面熟的相识,如今也收到了她的请帖,王绶云作为邹世雄的重要将官,理所当然的也收到了帖子。

黄薇甜为此又特意去店里挑了几件衣服,跟陈怡玢俩人好顿研究打扮,李少雍在旁边一边看报纸一边附和:“老婆你穿什么都好看。”连脑袋都没抬就这么说,被黄薇甜指责没有诚意,李少雍义正言辞的说:“男人是永远不能理解你们女人对衣服和首饰的执着的。”摸着自己空荡荡的钱包,李少雍颇有点伤心。

李少雍还拉着王绶云,问他:“随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绶云同志刚从军部回来,随着邹世雄也回归平城了,他的工作开始忙了起来,尽管伤势未痊愈,但也每天早出晚归了。

王绶云挺认真的说了一句:“女士当然得追求美丽了,女为悦己者容。”赢得了黄薇甜的称赞,说:“别看我们随庆平常不爱说话,但是关键时刻总知道立场,可比某人强多了,还外交官呢,没见识。”

左右都是不对的李少雍选择了闭上了他的嘴,他决定静静的当一个帅哥。

到第二天晚上,四人一起出发,黄薇甜挎上李少雍的胳膊走在前面,后面的王绶云仍旧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他戴上帽子,显得脸部的线条更加深刻了,他冲陈怡玢微微倾身,向她伸出邀请的手,说了一句:“可否?”

陈怡玢那只戴着火油钻手链的手搭在他的手掌上,道:“今晚我就临时充当一下随庆的女伴吧,不过可不能让邹仁美小姐误会啊。”

王绶云立刻说:“她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不存在误会。”

陈怡玢道:“人家追你追得连小报都在报道这件事了,说是非卿不嫁。”

王绶云道:“她说非卿不嫁,怎么没考虑道我是不是乐意呢?这帮娇小姐啊!”他略摇摇头,显然是不想再评价这种不考虑别人心情的娇女郎,他吃过杨苒苒的亏,还会再去触霉头吗?

陈怡玢哈哈笑,黄薇甜上车前看到陈怡玢挎着王绶云的胳膊,还偷偷捅了李少雍一下,李少雍低声说了一句:“就你傻,还以为那手链是张少白送的,若真是张少白送的,以嘉和的性格,还能戴在手上吗?”

黄薇甜一听这消息,那内心别提了,简直像听到一个大新闻一样,眼睛都瞪大了,说:“真的假的?”

李少雍说:“你说呢?”

黄薇甜合计合计,找回了智商,说:“你别忽悠我了,嘉和什么性格我还不知道吗?就算接受了随庆的礼物也不能代表什么,切,在沙弗的时候,塞德里克你还记得吧,优秀、帅气得让全康顿的女生都尖叫的塞德,可是嘉和不也没跟他再进一步吗?”

李少雍一听,又有点为自己兄弟的前途担忧,说:“你说的塞德里克虽然好,但是他跟嘉和是不可能的,嘉和心里有一杆称的,别说华人和沙弗人的国籍差异,就是卡文迪许家族的阻力都是够他们吃一壶的了,我们随庆虽然现在已经没有煊赫的家世,但是本人很优秀、沉稳,你想想这世道都什么样了,以他如今的地位想胡来乱搞那不是分分钟的事吗?多少女人等着排队坐上他的大腿呢,可是你看他像个老学究一样,下班就回来,除了对嘉和有点上心还对谁上过心?”

黄薇甜道:“听你说得天花乱坠,随庆也不是那种乱搞的人,他心里有数呢,不过他就是不太能说,又不会追求女孩子,真不知道他以前跟杨苒苒怎么结婚的?”

李少雍道:“一万个女人里也碰不上一个杨苒苒那么能作能闹、不知道珍惜的女人,以为花花肠子就是爱,会写点诗词文章就是能耐了?早晚有她后悔的那一天。随庆若是能说会道又会浪漫,杨苒苒还能跟邵兴跑了吗?”

黄薇甜后来整个人就一直沉浸在王绶云送陈怡玢手链这件事上,在车里还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平常一样,可是视线往陈怡玢手腕上瞟好几回了,好在陈怡玢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也没注意到她。

王绶云因为觉得自己刚才努力迈出了一步,感觉自己还挺开心的,虽然脸上表情没表现出来,但心里是有点美的。

陈怡玢穿着一身浅紫色塔夫绸的长裙,腰间松松的系了一条水钻的腰链,长裙的大腿一侧开衩,随着她的步伐会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条又长又直的大腿,十分的时髦和漂亮。

她现在已经是平城的名人了,自从胜诉工部局以来,严肃权威的日报、晨报之类的报纸采访不到她,小报却经常偷拍她的照片登到报纸上,因为有张少白的关系,就算是小报对她的报道也是十分正面的。所以她一出现,就受到了大家的瞩目,很多人都端着酒杯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