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太爷的算盘打的极精,经过了精神的折磨和**的摧残,安平已经奄奄一息的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在这个时候再加上白娅茹背叛这么一颗小小的砝码,那么失落、助、痛苦的安平心神上已经摇摇欲坠的防线,说不得就要因此被打开一条缝隙,进而轰然倒塌。

果然,白娅茹三个字一出口,洪老太爷就发现安平的肩膀猛的抽动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茫然的神伤之『色』,爱可以刻骨铭心,恨同样也可以刻骨铭心,安平的心里有了这种爱恨交加的矛盾,还能否坚守住最后的底线,可就不好说了,自以为计谋得逞的洪老太爷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继续向安平鼓动道:“安平,人生知意须尽欢,不过就是一块对你沒什么用处的玉,换來的却是鹏程万里,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娇妻美妾,这价码可不低啊,好了,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去叫白娅茹进來,你们小俩口好好商量一下……”

安平沒有反对自己的提议,仍然神『色』茫然的不知道想着什么,洪老太爷的心里不由地又多了几分的把握,转身出了审讯室,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着早早等候在走廊里的白娅茹,眼神中的那抹得间倏的一下变得阴厉和狠毒,安平和白娅茹,一个是杀子的仇人留下的孽种,一个是不守『妇』道,败坏门风**,偏偏这两个人还搅到了一起,那么说什么也不能再留着他们了,等到把玉拿到手,把事情都了结了,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这两个人在人世间抹杀。

“娅茹啊,别怪爷爷心狠,『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我这也是沒办法的事,这块玉是洪家的祖传之物,若不能找回來,洪氏一族都沒脸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不论成功与否,从此以后,洪家都不会再干涉你的个人生活……”心里想着要除白娅茹而后快,脸上却是一副慈眉善目的循循善诱,在老『奸』巨滑的洪老太爷心中,要达到目的就得不择手段,所有人都是他手中可以利用的棋子。

“都到了这个地步,沒有什么怪不怪的,就是请你记住所说的话,从今天开始,洪家不要再纠缠我,也不要再打我们白家的主意……”白娅茹面表情,话说的也不客气,丝毫沒有从前见到洪老太爷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战友战兢兢,就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她关的事情,生硬而又冷漠。[

洪益民下令检察院调查安平,白娅茹在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消息,一种天塌地陷的绝望瞬间占据了她的思维,自打第一次与安平有了亲密接触的时候,白娅茹就担心会有这一天,为了能保护安平,白娅茹一直是小心,再小心,任可不计较名份的委屈自己也认了。

可是,人世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巧,哪怕白娅茹再小心,再周祥,这一天还是來了,而且造成安平身陷牢笼的原因还是自己的一时失察导致了隔墙有耳,这让白娅茹都有了一种百死莫赎的愧疚,然而还沒等白娅茹想出解救安平的办法呢,洪益民却拿着近年來白家子弟在各个领域中诸多违法『乱』纪的证据上门了,『逼』迫着白家就范。

白家盘踞清江百年,根深叶茂,势力雄厚,可这份势力在洪家的面前根本不够看,特别是近几年洪益国出任北江省副省长,洪益民又当了清江的市长以后,洪家的势力膨胀的更加迅速,更有金家和杨家在人力和资金上的支持,若是这几家铁了心的合起伙來铲除白家,白家怕是连招架的能力都沒有,何况有心算心,打了白家一个措手不及,压迫的白娅茹的父亲和叔叔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在白家看來,白家的女人就是为了家族的发展而存在的牺牲品,用一个白娅茹去换取白家的和谐稳定、蒸蒸日上,这是极为划算的一笑账,何况,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白娅茹早就是嫁到了洪家,就是洪家的人,洪家想要白娅茹做什么,也在情理之中,算不上什么过份的要求,所以,几乎沒怎么商量就把白娅茹了出來充当救火队员。

对于洪家的狠辣和自家的绝情,白娅茹已经麻木了,算起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洪家威胁和自家出卖了,然而,白娅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拒绝的资格。

走进审讯室,扑面而來的强光和灸热感让白娅茹眼睛骤然一紧,瞳孔收缩了足足有十几秒才适应了房间里的强光,也正是眼球舒缓的一刹那,白娅茹看到了已经被折磨的只剩半条命的安平,浑身力的瘫坐在椅子上,顿时眼泪悄然的自脸庞上滑落了下來,捂着嘴的一声低叫,然后紧走两步蹲到了安平的面前呜咽着叫道:“安平,安平,你怎么样……”

洪家对白娅茹的要求就是让她利用与安平之间的感情,说服安平交出玲珑玉,这个要求看似很简单,但对安平有着深入了解的白娅茹知道,安平看似很随和,但『性』格外圆内方,骨子里有着非比常人的刚烈,洪家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安平的底线,这块玉安平断然不可能交出來。

经过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洪老太爷做出了退让,只要白娅茹在安平面前『露』个面,和风细雨的劝说一番,成功与否都与她关,白娅茹很清楚,洪老太爷老『奸』巨滑,狡诈如狐,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件事都有着明确的目的,看似简单要求的背后,说不准有着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阴谋。

直到进了审讯室,白娅茹总算弄明白了洪老太爷的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安平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命,可就是折磨成这样,仍在坚持着不肯放弃,在这个时候,洪老太爷做好了铺垫,根本不需要自己去劝说安平,只是简单的在这『露』个面,对安平來说都是一种对彼此感情的背叛,安平经历了精神的折磨,**的摧残,若自己再火上浇油,在感情上伤害他,安平还能坚持住他原则,守住他的『操』守底线吗,这一刻,白娅茹的心中痛不欲生。

“你,知道我的脾气,不该來的……”看着扑在自己脚下,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白娅茹,安平的心中再沒有半点的怜惜,这种背叛所带來的伤害,已然超过了他精神上和**上所受到的折磨和摧残,只是,回想起与白娅茹在一起的甜蜜过往,安平怎么也硬不起心肠,只是力地摇了摇头。

“安平,我知道我不该來,但请你相信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安平,听我一句话,不管那块玉多贵重,也比不过人的命,你把它给他们吧,洪老太爷答应了,会放我们离开清江,从此我们过自己的日子,这不好吗……”安平陷入了洪家的魔爪之中,以洪家对对手的狠辣和阴毒,白娅茹想不出來洪家有什么理由不对安平斩尽杀绝,所以,白娅茹很清楚,安平救不出來了,但自己必须得活下去,必须得好好的活下去,这是白娅茹此时心底唯一的念头。

“哼哼,别和我说这些天真的话,其实你比我更清楚,这块玉不交出去,我还能剩半条命,若是交了出去,连半条命都沒了,你有你的家庭,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但你也不要來害我,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走,走啊……”以白娅茹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洪家在打什么算盘,但白娅茹偏偏还说着这样幼稚的话,想來是变了心,安平的心里有着一种刀割般的痛。

安平的情绪变得激动起來,一声怒吼,吼断了他心中对白娅茹难以割舍的感情,洪老太爷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阴冷的眼神冲着白娅茹轻轻地一挥手,示意白娅茹快点出去,然后一脸冷漠的把目光又转到了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安平身上,嘴角上闪过了一抹阴狠的冷笑。

轻轻地站起身,白娅茹泪流满面的一步三回头,眼神中充斥着对安平的不舍和眷恋,白娅茹知道,这或许就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跟安平面对面了,今天以后,或许就是阴阳永隔,人鬼殊途,然而自己沒有能力去拉安平一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中的挚爱成为过往的云烟。

紧紧盯着安平苍白,疲惫的脸庞,白娅茹似乎要把这张面孔生生的刻进脑海中,直到过了十几秒钟,洪老太爷皱着眉头冲着白娅茹发了恨的时候,白娅茹的身形猛的一颤,双眼中的泪水虽然还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流,但充满眷恋的目光变得坚毅和刚烈起來,两行贝齿狠狠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心中一狠的开了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安平,我的挚爱,我救不了你,也不能跟你一起赴死,原谅我……”泪流满面的白娅茹一头冲出了招待所,看到周围并沒有人阻止自己,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脑袋里就剩下一个念头,离开这里,活下去,肚子中的小生命已经成了形,这是安平的血脉,唯有留住这份血脉,才不负与安平的感情,才能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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