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话说完,师父很久都没有吭声。

他擦了根火柴,点燃自己的烟斗,独自坐在角落里那张只剩3支腿的椅子上。

看到他这样,我心里有点发虚。

这老头儿平时挺开朗一个人,现在怎么动不动就闷闷不乐?

难道,我刚才的话又得罪他了?

“那个……师父,你怎么了?如果我刚才的话惹你心里不痛快了,那我向你道歉。”我试探的问了句。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我,缓缓张口:“十七,你真的已经长大了。”

我一脸懵。

我长大了?

这话是几个意思?

“师父,你……你要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我嘟哝道。

师父深吸了一口嘴里叼着的烟斗,瞥了我一眼,缓缓张口:“我是你师父,又不是吃人的恶魔,你怕什么?”

“我……我也没怕啊,是你……是你自己最近太奇怪了,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师父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用烟斗轻轻敲了我一下。

“就你这个丫头精,我伪装得这么好,居然都还被你给看出来了!罢了,有些事,我早晚得让你知道,择日不如撞日吧!”

说着,师父就背着手,转身走进了堂屋后面的那个房间。

“想解开你心中的那些疑惑,就进来吧!”师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让我越发诧异了。

要知道,我跟师父在一块儿住了十几年了,可无论我们关系多么亲近,在这个家里,都始终有一个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没错,就是堂屋后面那个房间。

那地方,镶着厚厚的铁门,上面貌似还有机关,没有师父日日挂在脖子上的那把钥匙,根本就打不开。

我小时候贪玩,好奇心还贼重。

有一次,趁着师父睡着的时候,我悄悄偷了他的钥匙,去开那扇门。

可没想到,那门没打开,倒是差点儿让我丧了命。

那些从门里激射出来的刀枪棍棒,简直跟长了眼睛似的,直往我身上招呼。

要不是当时我头上顶着个锅盖,估计半个脑袋都能给我削掉。

打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打过那个房间的主意。

而今天,师父居然主动说让我进去,这……这该不会是给我下套儿的吧?

我有些忐忑,站在门口半步都不敢往里迈。

“十七,叫你进来你就进来,杵那儿干嘛呢?等着我来请你?”师父在里面等得不耐烦了。

“师父,你……你确定真的让我进去?你该不会是想等我进去了,把我关里面给我一顿胖揍吧?”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