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温家老爷子的七十五寿辰在二月十七日这天,农历就是今年的正月十五小年,正是个难得的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凌江集团如今已经整个交给了自家宝贝孙子,温长庆心里又轻松又高兴,于是决定要把自己的生日好好地操办一下。

初六这天,温邢远亲自拿着老爷子的生日宴请帖上了林家的门。

自从上次被蒋语玫偷偷录了录音导致林宝在医院闹绝食到现在,这是大半年来温邢远再次和林宝的父母见面。温邢远到外婆家看看宝宝,并在那吃饭睡觉的事情,蒋语玫早已经通过电话了解了。而她当时听到竟然没有怎么吃惊,彷佛早已经猜到姓温的断断不会轻易放手,早为此做好了心里准备似的。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即使一开始林世杰和蒋语玫再如何吃惊如何反对,时间久了对这件事的心里承受能力肯定变得比先前强大了,即使还是不同意的不情愿的,狠不下心来逼儿子——都已经把儿子逼到外婆家去了,就只能自己在心里愁眉不展郁郁不欢了。

林世杰收到温老爷子的请帖其实是狠有些受宠若惊的,温长庆的生日宴那肯定是各家大BOSS云集,以他现在的级别显然还远远不够格受到这样的待遇,何况还是温邢远亲自送请帖来。

这个生日宴林世杰是必定要去的,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建立人脉的好机会。虽然他名不见经传,但是到时候温邢远少不得要单独接待他,这就是一张最有力的名片了。

想当初,他就算是厚着脸皮上前巴结,温邢远对他这个小小的汽配供应商点头客气地敷衍一下就算是给面子了。

如今这一切自然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林宝。想到这个,刚涌起来的那点若惊就彻底熄灭了。温家老爷子都发帖子来了,这是温邢远在告诉他,温家的长辈已经同意了他们的事了。林世杰叹了一口气,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个号准了他的脉门长驱直入的温邢远。

温邢远温和有礼,在脸色不大好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面前不卑不亢,最后用上健身会馆打壁球的理由客客气气地将林宝带走了。

结果两个人就真的去打了壁球。以前温邢远答应过林宝的,说忙完了会陪他去打球。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而温邢远似乎永远都有一大堆怎么忙也忙不完的工作。

“那以后重庆那边的房子怎么办?红姨呢?还有杨大厨,他做的小点心特别好吃。”林宝坐没坐相,非要头歪在温邢远怀里,腰部以下还端坐在座椅上,是个别别扭扭的小模样。

“房子留着人看着就行了,以后还要过去视察工作的。你喜欢红姨?她是我们家做了很多年的老阿姨了。杨师傅要是也喜欢到时候让他们两一起过来,明年不是想考去SH,到时候让他们两个一起过去照顾你。”温邢远向后仰靠在座椅里,单手摆弄怀里人肉肉白白的小耳垂。

重庆的一摊子已经全部交给郭志东了,他现在坐镇凌江的大本营,今年的主要工作就是凌江轿车的试生产,相对来说亲力亲为的琐碎事情少了很多。看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也是不准他再那么没日没夜地工作了,熬坏了身体事业再有成又有什么用。

“你同意啦?”林宝在温邢远怀里猛得一个转身,这下是完全躺在了他的怀里了,惊喜地反手抱住他问,“那楚晨和陶灿宇他们喊我过去玩你也同意了?不会不高兴?”

“嗯。”温邢远笑着对他一点头,“我陪你一起去,正好要去SH 见长江的董事长。”见长江的董事长是借口,他现在比较闲了,可以多陪陪小家伙了,要把以前欠下的都补回来。。经过韩栋晨那件事,他说过再不愿让林宝受一点委屈。既能让小家伙高兴,又不放心姓陶的,唯有他陪在身边。

“真的?”林宝笑得眼睛弯成两弯月,“嘻嘻。”伸手勾住了温邢远的脖子撒娇,抬起脑袋,么么两下使劲地亲在了他脸上。

两个人在壁球室打球,打了个大汗淋漓热火朝天。温邢远也好久没有这么敞开来运动了,家里头有健身房不错,但是很多时候就是个摆设。

温邢远人高腿长自然占尽优势,往往长手一勾,就把球拍回去了。很多时候林宝根本就抢不到回球。刚开始还好,你来我往,两人还换着拍球。到后面林宝越来越累,就越来越抢不到球了。抢不到他就去挤温邢远,挤到他跟前去接球。因为他发现温邢远是故意一点儿也不让他的。

“下球我的,不许你接了!”林宝头发全汗湿了,脸蛋热腾腾地红了一片,十分霸道地挡在温邢远前面,颠着小碎步,背部贴上温邢远胸口往后推他,眼睛紧紧盯着回球。

就在球弹回来的一瞬间,温邢远笑着一把将人连胳膊搂住,用力一回拍将球击了回去。

“气死我了!”林宝大叫,将球拍往地板上一扔,转过脸来抬起双手迅速地揪住了温邢远的耳朵,使劲晃他脑袋,气喘吁吁地:“你个大坏蛋!你怎么就不让让我啊。”

“哎呦!”温邢远咧着嘴大笑着叫唤了一声,赶紧捉住了林宝的两爪子,“想把干爹耳朵揪掉啊。”

“啊——”林宝忽然闭上眼睛皱着眉往后仰头怪里怪气地叫唤了一声,是伸展了两臂大大地伸了个懒觉,他好累,又气又累。

防止他向后跌跤,温邢远赶紧伸手抱住了他的小腰。有了温邢远搂着,林宝便极力地要向后仰去。

两个人在壁球室里如此这般模样,引得玻璃门外路过的年轻姑娘频频回头来看。

打完球,两人在狭小的淋浴室里用一个莲蓬头冲澡。林宝两条笔直的小腿圈在温邢远的腰上,被他顶在淋浴间的墙壁上狠狠地爱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