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安静的房子里,缂丝机发出规律的响声,而精美到极致的缂丝画卷也缓缓织就。

仿制的是宋朝的《碧桃蝶雀图》,《碧桃蝶雀图》是宋朝极富盛名的缂丝图,上面还有还是宋徽宗赵佶的题诗。

能以假乱真的缂丝图,打着古董的名头,更是要价值连城。图将成,有人推门而入,“吱呀”一声,惹得缂丝机旁的于望舒抬起头来。

相貌颇有古典风韵,仿佛从唐诗宋词里走出来的江南婉约女子,美的不惊艳,却十分耐看。

“图马上就好,陈宇人呢?”于望舒停下了手头的事,看着走进门的男人。

“等图好了,你自然就能见到人了,法制社会,你还担心我会杀人?”男人好笑的看着于望舒,看着那缂丝图的目光满是惊艳和贪婪。

谁能想到,这个时代,还能见到如此珍品。

于望舒握着剪刀抵在画上,“我要是不见到人,你也别想见到完整的画,我这一剪刀下去,可就前功尽弃了。”

男人眸光闪动,“要是这样,你就不怕剪刀扎在你在乎的人身上?”

“你可以试试,看最后是谁吃亏。”于望舒眸光低垂,沉静的有些怪异。

男人思索一会儿,便走了出去,很快于望舒口中的陈宇便被人架了进来,很是帅气的脸上有不少青紫,很是狼狈。

看到陈宇,于望舒连忙扑了过去,心疼的看着他:“阿宇,他们怎么把你当成这样了?”

“我没事。”陈宇笑笑,却扯到了嘴角的伤口,“嘶”了一声,“是我连累你了。”

“是我连累了你才是。”于望舒看向了先前进屋的男人,“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阿宇说。”

男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陈宇,倒是带着手下出去了。于望舒收起了心疼的神色,目光冷冷的看着陈宇,平白的让陈宇觉得那眸光凌厉的很。

“望舒……”陈宇迟疑的喊了一声,似是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阿宇,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我们能坦诚相待,你想要什么,也都可以直接和我说。”

“但是永远都不要骗我,尤其你还骗不了我的时候。”于望舒,有绣花针从袖中飞出,贴着陈宇的脸颊而过,钉入墙中。

陈宇从地上站起来,不再假装凄惨。

“我从哪里暴露的?”陈宇摸了摸脸上的一线血痕,疑惑的问道。

“刚开始我也没觉察出来,可是这里真的很安静啊!安静的让人能想很多事,理清楚很多前因后果。我会这门手艺,知道的人很少。”

于望舒有瞬间晃神,她会这门手艺,也仅仅是作为传承罢了,却不以此为生。

织造缂丝很难,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很多。她手工刺绣学的很好, 她自己设计并且绣制的复古服装很受贵族明星们的欢迎,倒也能让自己过着很优渥的生活。

“你不知道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本来有多感激。”又有几根针贴着陈宇的身体飞过,陈宇猛然从怀中拔出了刀。

刀向着于望舒刺过去,于望舒一副了然模样,针上穿着的线纠缠起来,快速禁锢住了陈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