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福伯连忙劝导着。若是大老爷知晓公子有这样的想法,还不知道要有多失望呢!

“我如今这样,也不过是枉为他人做嫁衣。”余杭冷笑。二婶还总担心他会分走余家的家业,其实,他自己还真不稀罕去争。

父亲是庶出,他自幼便知晓自己和二房的孩子是不同的。大房的很嫡子,地位还不如二房的庶子。

二叔对他的看重,也不过是看在他的能力上,怎么可能真怀了把余家给他的心思?二叔自己有嫡子,不过是嫡子尚年幼,这才用着他罢了。

他无论为余家做多少事,在二婶眼中都是眼中钉,而在二叔看来,他也不过是白为他人做嫁衣的绣娘。

以其等到真有一日被一脚踹开,倒是不如早作打算。若是能分出来,自家做些小生意,反而清闲自在,不必看谁的脸色,也不必担心谁在背后捅刀子。

只是父亲的心思到底和他不同。父亲从来便觉得身为余家之人,便该事事为了余家,从来不曾有自己的打算。

“公子所为,家主都看在眼里,想必不会亏待公子的。公子即便不为老爷想,也该为公主想想,总要不影响这门亲事才好。”

要把长乐公主指给公子,本是逍遥王的意思,怕的是皇上那边还要出什么差错。

范家如今一心要打击余家,怕是会在此事上作梗。

“我知道了,福伯你放心吧!”余杭拍拍福伯的肩膀,“于望舒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

“公子是担心当年事有蹊跷?”

“难道你就不曾怀疑过?”余杭叹息着。见到于望舒的第一眼,他便惊叹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后来也不由得的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桩旧事。

二婶去世了之后,不过半年,关氏也就进门了。

而当初在府里千娇百宠着的余家大小姐,却被指出身份有问题。

二婶的贴身丫鬟指出养着的大小姐并非是二婶的女儿,而奶娘吴氏养着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因为二婶身上有块胎记,和吴氏的女儿身上的一模一样。

而二婶养着的女儿身上却并没有胎记。

因为是家丑,故而事情并没有外传,可在余家却闹的很大。谁也没有想到,一直养着的大小姐会是假的。

仅仅那一块胎记便断定当年是奶娘吴氏故意换了孩子,而审问了之后,吴氏一一都招了。说的确是她鬼迷心窍,趁着二婶生下孩子后短暂的昏迷,用自己的女儿换走了二婶的女儿。

就此,事情便有了定论。

满府里并无人对此存疑。两个女娃的命运就此颠倒,二婶养了几年的女儿和吴氏都被送走,再无人关心他们的去处。

他却始终会想起二婶对那个孩子的疼爱,那的确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小时候特别爱笑,笑起来的时候满眼都是星辰。那孩子被人送走之后,他一直想要把人找回来。

即便不再是二房的大小姐了,也可以养在府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到底是看了几年的孩子,不会因为不是余家的孩子了,便再无半点情谊。

可爹却坚决不让他管这个事,说是那孩子被送去了哪里,根本就不知晓。也许二房为了掩藏这个丑闻,已经处死了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