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舒多看了凤天冥几眼,上次见到凤天冥还是在送太后棺椁出城那一日,也是许久未见了。

范贵妃下的毒虽然是慢性毒药,却还是毁了凤天冥的身体。先前还是个很强壮的人,如今再看却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

宫里的几番变故,终归是让人无奈的。

寒风瑟瑟,吹拂在身上让人不禁瑟缩,她拢了拢斗篷。

祭拜太皇太后的时候,凤天冥猛然晕倒,倒是让众人都惊了。端靖大长公主急切的喊着御医,凤绝尘和凤语兰亲自把凤天冥送回了寝宫。

让凤天冥躺好,御医也很快也就来了,急忙为凤天冥施针,折腾了好一会儿凤天冥才悠悠转醒。

进凤天冥醒了,凤语兰抚着胸口,总算是松了口气。“皇兄总算是醒了。”看着皇兄倒下的那一刻,她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可能。

她真的很害怕皇兄倒下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的至亲已经陆陆续续去世,她不能再失去皇兄了。

“傻丫头,没事的。”凤天冥微微一笑,笑意却带着惨淡,仿佛即将开败的花。

“皇上晕倒的时候越发多了。”御医无奈的摇头。

“这都是命,不打紧。”凤天冥把御医打发了出去。

“皇兄……”凤语兰眼眶渐渐湿润。她知道如今皇兄昏迷的时候增多,等越发频繁的时候,皇兄或许昏迷过去就不会再醒过来了。

若能早知道范家有那么狠毒的心思,她早该去解救皇兄的。

范氏还真是狠得下心,竟然能给皇兄下毒。她虽然一直都不喜欢范氏这个人,却真的想不到范氏能有这样歹毒的心肠。

“人各有命,谁都逆不过命去,有什么好哭的。”凤天冥冲着凤语兰摆手,“你先出去吧!我和绝尘有些体己话要说。”

宁公公连忙把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了,凤语兰的目光在凤天冥和凤绝尘之间流连一番,到底还是出去了。

凤绝尘坐在床边,嘴唇翕动几下,终归没有先开口。自从他们兄弟渐露嫌隙,便几乎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

很多时候都只是些场面话,或者还有很多人在场,说什么体己话,恍惚里都要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了。

凤天冥从床头取过一个匣子来,递给凤绝尘,示意凤绝尘打开。

凤绝尘略微迟疑后便打开了匣子。匣子里却是诏书,他望了凤天冥一眼。

“打开吧!本就是给你的。”凤天冥微微叹息着。

凤绝尘这才打开诏书看着,却是册封储君的诏书,已经盖上了玺印,只要拿出去,他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一瞬间,只觉得惊愕又可笑。就因为这皇位,他们兄弟才闹成今日这样。

兄弟成仇,祸起萧墙。而就在前不久,皇兄才毫不手软的对付他,清缴那些和他走得近的朝臣。

不过才短短几月,却又是如今这般场面。只觉得世事荒唐,让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