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儿,你这个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这傻孩子!”

许太抓着许诺的手,这才发现她是割腕,纤细的手臂上划了好几个口子,其中一条伤口深的正在冒血。

“叫医生,叫医生啊!”

许诺疼得额头冒汗,真的是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许太急得六神无主,柔弱的太太居然就瞬间力气上身,将许诺从地上抱起,放在了床上。

两阿姨也吓慌了,谁都没想到许诺会割腕自杀。

一时间许家上下都惊慌失措起来,瞬间被笼罩在许诺割腕的惊慌中。

许授成站在楼下,脸色阴沉可怖。

他大怒道:“就这种心态,她能有什么出息?纵然进了盛家,也是迟早被撵出去的后果,不成大器。”

老爷子劝了句:“家丑不可外扬,让俪芬好好教教。现在人在家里,还能改正,日后去了婆家,可就是外人来教。到时候丢的,可就是许家的脸!”

“是,父亲。”许授成低声道。

医生很快过来,医生经常在许家走动,算是许家固定请的家庭医生。

医生上楼,房间里气氛很压抑,只听见低低的哭泣,没有人说话。

医生对许诺伤口做了消毒和包扎处理,随后再对许太道:“太太,小姐没什么大碍,伤口不深,修养几日就好了。”

“什么叫没事?房间地板都染红了,血流一地,你宽我的心我能理解,但你要好好给我女儿治疗!”

“伤口确实不深,太太,至于您还说的血流一地,按照这样的伤口是不可能的。”

“医生你来,你来看看……”

许太领着医生进卫生间,许诺那边疼得全身没力气,想阻止许太,却只是坐起身又无力的躺下去,仿佛真的去了半条命一般,非常虚弱。

医生就在门口看了眼,卫生间气味刺鼻,他淡淡出声:“地面红色液体不是鲜血,太太,人的血在这个时间里已经凝固了成暗色,地上的红色液体,应该是小姐打碎了指甲油或者别的化学物品,再混合了水造成现在的场景,并非鲜血。”

说白了,身体流了那么多血,早就休克送医院了,还能撑得住?

但母亲担忧孩子,着急能理解。

医生离开,许母回到女儿身边,暂时不追究卫生间里故意装扮的惨状,只是心疼的看着许诺。

“你说你这傻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啊?难道你就因为盛江来而自杀,毁掉自己的后半生?诺儿,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你不能再这样糊涂了,好吗?”

许诺虚弱的说:“妈,医生说伤口不深,可我为什么感觉马上就要死了呢?我太难受了,伤口疼,心更疼……”

想起盛江来的拒绝,她无能为力,根本无须多演,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滚落。

此刻的虚弱,倒像是那么回事。

许太看得心疼,轻声哄着:“医生说的没错,不会死的,养几天就好了。你别太当回事,嗯?”

“妈,我心好痛啊……”

许诺哽咽难言,许授成进屋时,屋子里女人哭成一团。

许授成看着这种气氛,脸色就沉了下去。

“家里死人了还是什么?给谁哭?”

许太回头,提了口气,轻轻抹抹眼泪:“你能不能不要在孩子这么伤心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冷漠?孩子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就一点没有感情吗?”

“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咎由自取!”许授成沉怒道。

许诺默默流着泪,不敢再跟父亲对话。这个家,还是父亲在当家,她要是再惹父亲,被父亲赶出去,母亲也帮不了她。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许太起身,怒声而出。

许授成冷戾目光扫向许太:“许家就要毁在你们这些女人手里!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丢人都丢到家了!为了一点小事又哭又闹还自杀,像什么样子?你让我走出这个家门,脸往哪里搁?!”

“孩子她……她也是太伤心了,当父母的就不能多理解她妈?”许太哽咽问。

丈夫从来都是不懂关怀,对孩子,除了对儿子之外,没有一点关心。对这个家的冷漠,早就令许太寒了心。

可孩子们都还没真正长大,她只能心力交瘁的维持着这个家表面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