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这事儿,搁谁听了谁都得往一起联想吧。

陈姐倒是长叹了一口气,满是感慨的开口,“其实我表姐这个人是最嘴硬心软的,你也看出来她是奔着打仗去的医院,结果一看人病成那样了,也不合计去掰扯遗像的事儿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念叨了,说人啊千万不能做缺德事儿,不然还真有现世报这一说,她说这事儿保不齐就跟她老公公有关啊。”

能没有关系吗,被我压得吱哇乱叫唤的,还吓唬我,说我弄脏他的床的,肯定得不乐意啊,不过我推算下时间,那个房东的嫂子是早上犯病的,也就是说在遗像被我找到的时候也许那个老人就去找他大儿媳妇儿麻烦了,不管是人是魂,被人这么利用,肯定都不舒服。

“那房东的意思就是这个遗像的事儿就不追究她嫂子了是吗。”

“还追究啥啊!”

陈姐一脸看开的模样,“她说她嫂子一得这个病就让她想起她老公公了,也有可能是她老公公给她出头了,她想了想了,那房子也不大,犯不上因为这点事儿就跟她大伯哥一家撕破脸,况且她们家其实也不差这一套房,我那个外甥自己也能赚钱,之前她是想争一口气,但看现在她嫂子都病了,这也算是吃到苦头了,以后这病好了都不能利索,说不定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她说要把那老房子卖了,钱就两家对半分了,也算是领情了!”

这我倒是明白了,看来陈姐的这个表姐心眼还真的不错,这种事儿真的没法掰扯,不过,我细一想想,也许之前被我压得那个老人就是这个心思,他知道得让大儿媳妇儿为自己做的错事儿付出代价,同时,他也清楚自己的二儿媳妇儿心眼好,看见大儿媳妇儿这样就不会追究了,变相的,也把这个房子的问题解决了。

不禁咋舌,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不然这两个儿媳妇儿吵来吵去,弄得两个儿子说不定最后都得翻脸,虽然现在看上去是大儿媳妇儿付出的代价惨点,但那个老人也算是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和谐了,不容易啊,死了死了还得操心家里后人的事儿,我居然莫名的就有了那么一丝的心酸之感。

陈姐也对这件事儿发了一会儿感慨,说这事儿邪性,真不是一般的峰回路转,我倒是一直没吭声,见的多倒也不觉得奇怪了,想想小时候的事儿,那才叫真正的邪性呢。

“好了,不说这个了,丹阳,你这个新房子合同给我吧,我一会儿顺便回公司复印一份整理一下好交给财务。”

我嗯了一声,拿过合同号小声的说了一嘴,“陈姐,这个房子有些贵的,公司可能没办法全报销吧。”

“没事儿,我知道,这房子价格肯定不能……一千五一个月!?”

陈姐说着,看着合同上的价位还是惊了一下,看来是远远的高过她的心理预期的,“丹阳啊,你没讲讲价吗?”

讲什么价啊,黄小强也没给我机会啊,嘁哩喀喳的就租完了……

“没有,当时就看着不错就签合同了。”

陈姐抽了一口凉气,“是这样丹阳,你这个,可能真的没办法全报销,员工调外后的这个住房费用一般不能高过八百的,不然这……”

“我懂。”我点头,“要是我开公司我也不可能让一个员工去住这么贵的房子,这成本的确是太高了,没事儿,陈姐,公司能报多少都行,剩下的我自己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