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洵就这么抱着秦婉词走了一路,直到了寝屋才肯放秦婉词下來。秦婉词落了地,脸上早就绯红一片,萧奕洵凑近她,曼声笑道:“这么害羞啊,”

秦婉词一推桑他,扭过头去,不再理萧奕洵,却是对旁边的素心说道:“素心,打些水來,我梳洗一下。”

连着素心都知道秦婉词是不好意思了要扯开话題,不住一笑,道:“是,王妃。”

见素心出门打水去了,萧奕洵便撩起了自己的袖子,笑嘻嘻地恭敬道:“王妃可是要梳洗,让给我來帮王妃吧。”

看萧奕洵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意,秦婉词真是哭笑不得,眼见萧奕洵接过素心端來的热水向自己走來,秦婉词当真是撑不住了,好气的抵住萧奕洵端着盆的手,笑道:“好了好了,还沒完了,洗个脸,还要你帮我,别逗我了,我求饶行不行,”

萧奕洵这才将水放到边上的妆台上,伸手拉过秦婉词便往怀里一抱,语气柔和带着一抹激动的感情,道:“这半个月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这几日听说你马上就要回來了,我简直高兴的不得了。”

萧奕洵软儒的话语,让秦婉词心中甚是甜蜜,她也轻轻道:“我自然也是很想念你的。”

而后忽然想到了柳青斓的事情,秦婉词温和的表情瞬间正色道:“奕洵,母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萧奕洵定了定,拉着秦婉词在一旁坐下,看秦婉词面色凝重,萧奕洵却是清淡的笑道:“嗯,这么大的消息,我一早便得知了消息。还好,不过虚惊一场,我并沒有太担心。”

萧奕洵的反应出乎秦婉词的预料,她不解:“你不担心,你不知道在京城里,刚得知消息那一会儿,我和父王都急死了。你怎么会不急,”

“因为我知道,大哥不会同意的。”萧奕洵眉毛轻轻舒展开來,清朗的面容如白云般清淡,虽然语气平淡,却是带着毋庸置疑的情感:“大哥是明君。”他笑了笑,道:“对母妃动手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他也明白,我不会威胁到他。”

秦婉词不由侧目看着萧奕洵,发现他好似真的胸有成竹一般,长舒了一口气,道:“你真是了解陛下,的确,陛下待母妃很好。”

萧奕洵点点头,目光镇静,轻声道:“的确,若我是大哥,我也会这么做。以德服人总比干戈相见要好得多。”

“这件事只怕二皇叔脱不了什么干系,他既然想着法子离间你和皇上,我只怕会有后患。”他们一直认为这件事情幕后的指使者是西平王,虽然现在是新皇当政,但秦婉词总还是有些担心:“二皇叔和贤妃娘娘一直视我们为敌,以前有父皇在,那还好。可是父皇现在走了,二皇叔又莫名成为了辅政亲王,若是他以后再发难,可是很棘手了。”

萧奕洵也是微微沉吟,目光冷凝,半晌方道:“二皇叔的对我们的敌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哥也未必不清楚。这回他肯为了母妃而狠心裁掉礼部尚书,便知道现在他是心向我们的,西平王叔在京城不一定能够如鱼得水。”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西平王势力逐渐壮大,不由秦婉词不忧心,她还欲再说什么,萧奕洵的时间却已经划过了秦婉词的面颊,扶起鬓角的碎发,犹如一阵暖风拂过,萧奕洵清朗的目光随着他的之间一起凝滞在了秦婉词的面颊上,他淡淡的声音传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急。我都懂,这些事我们以后再慢慢讲,我知道你素來聪明,但这些事我都能解决,你不需要那么累。”

萧奕洵言语温柔如泉,让秦婉词停住了要说的话,他明亮的眼眸里包含著无数温柔的话语,将秦婉词心间的疲惫与忧愁全数拂去。秦婉词放平了心境,伸手扶住萧奕洵的手,将脸颊靠在她的手上,微微闭目,享受着萧奕洵手心的温暖,淡淡道:“好,我不去想。”有你在身边,我不必要考虑那么多,你总是比我想的周到。

正巧,这是素心传话道:“王爷,王妃,晚膳准备好了,小世子正在安睡,有墨香陪着。”

秦婉词起了身,答道:“好,等我换件衣裳就去。”说着,走到衣柜旁,准备挑几件衣裳。刚刚走到衣柜,衣柜边上衣架上的几件衣裳便引起了秦婉词的注目,看色泽是几件新衣裳,秦婉词伸手抚了抚,随口问道:“奕洵,你做新衣裳了,”萧奕洵还沒有回答,秦婉词便愣住了。因为这几件衣服的绣工和裁剪都非常精妙,几乎一看,秦婉词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而正好这时,萧奕洵也走到了屏风后面,语气淡淡的:“是啊,你走后。如吟为我做了几件衣裳。”

萧奕洵淡淡的话语却让秦婉词的心有那么一瞬的沉静,她看了看这几件衣服,粗略估计了一下,这样精巧的织法,沒有几个月是完成不了的。不知什么感觉,秦婉词收回手,不再去看这些衣服,只转过身,找了一间便服出來,嘴里却是淡淡道:“如吟姐姐做的衣裳自然是很好的,想必她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