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需惧怕他,”杨正清颇为正气地对段霖晖说道。

段霖晖盯着杨正清看了一会儿,叹息了一声,对杨正清淡淡地说道:“正清,你的性格果然骨子里就是这样,即便是打磨了,也还是有棱角在。是,你是不惧怕他,但是,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鱼死网破才能达到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能够兵不血刃的战胜他,”杨正清脑海里转了一下,他思考道:“沈丞相走了,现在能够遏制西平王的人只有陛下,陛下对西平王一直有疑心,必定不会让他就此势大。只要依靠陛下,我们便能够挫败西平王的额阴谋,”

段霖晖摇了摇头:“陛下……,不能指望的太多。陛下虽然对西平王一直有戒心,但是陛下实在是太容易心软了。西平王是他的二皇叔,是他的亲人,陛下内心仁孝,即便是对西平王心中有戒心,只怕也是不会真的对西平王怎么动手的。况且陛下如今病的很重,根本无力制约前朝,所以,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陛下地身上。”

“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沒有办法了,”杨正清着急道。

“凡事也不是绝对的,只是我们现在沒有办法阻止西平王权力的增大,并不代表以后不能够击败他,所为走的越高摔得越疼,我们现在需要韬光养晦,等待时机罢了。”段霖晖淡淡笑道:“我已经等了十年了,并不害怕再继续等十年。”

杨正清沉默了,他看着目光平静的段霖晖,问道:“这么说,段大人,您是故意放权的,”

段霖晖点点头:“沒错,西平王一直很想要大理寺卿的位置,那么我便给他送一份礼好了。做的越多,错的便越多,他若是要自掘坟墓,我们也沒有办法。只是现在,我很担心你。”段霖晖十分忧虑地看着杨正清,担忧道。

“担心我,”杨正清一愣。

“嗯。”段霖晖缓缓点头:“我实在是很担心你,你处理政务的原因我一点也不担心,但是你的为人处世与沈丞相一比,还是差太多了。正清,你要记着,你现在是代理的左丞相,可以说现在除了陛下与右相许恒,你的权力是朝中最大的,正因为这样,你处世的方式,比你在大理寺,比你在詹事府也要有很多的不同,你要知道现在有很多人眼红你,不服你。你既要知道收敛,也必须要学会施威,否则,你的路很难走啊。”

杨正清定定地看了看段霖晖,重重地点头,严肃道:“我明白了。”

段霖晖看着杨正清,发现他的目光清明且澄澈,心中不由暗自叹息:唉,杨正清,你果然还是那个杨正清,现在的果然还是不懂,让你在这个时候成为代丞相,实在是太为难你了,若是沈鸿彬再晚走一年,或许你就会有很大的不同了。现在的你,如果能快速的成长起來,就好了……

段霖晖对杨正清道:“现在,你有什么事情,记得多去问一问右丞相。现在,他绝对是最能帮助你的人,许大人虽说不容易相处,但是一旦成为至交,他便是你最好的朋友。”

杨正清再次点头,不过他随后又问道:“那么,段大人,你什么时候会回來呢,”

段霖晖轻轻笑道:“你放心,需要我的时候,我自会回來。那个时候,我便需要你的鼎力相助了。正清,你要记得,西平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或者杜君浩了,如今你威望不够,若是有人向你发难,你不要硬拼,适当的放权好了。暂时的示弱,不要成为众矢之的,切记切记,千万要忍耐,”

虽然心中并不愿意,杨正清却知道段霖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所以他点头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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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霖晖也走了,西平王萧城毅感觉到了一种无比的喜悦,一种巨大的成功。他觉得,离自己的目标已经越來越近了。

之后一段时间,萧文禹病情加重,辅政大臣在沈鸿彬走后只剩下了两人。杨正清明显又不能服众,于是西平王便顺利成章的利用辅政亲王的身份开始参政,许恒一直管理民政工程的事情。西平王暂时不敢拿许恒动手,所以一开始便接手了兵部与刑部的事情,再加上吏部侍郎江越是自己的人,等于吏部也是在自己的手中。一时间,西平王以更快的速度在朝中安插这自己的势力……

很快,西平王掌权的事情就传到了离漠。

宿伊得到了消息之后异常地高兴,即刻叫來了申惠与连皓月。这一來半年的时间,申惠与连皓月还每层见着宿伊有这么高兴的时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疑惑地问宿伊:“元帅,何事这么高兴,”

宿伊的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亮,他的目光划过连皓月与申惠,而后对二人笑道:“我知道,你们这半年以來,一直都憋得慌,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时机已经到了,现在就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