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我觉得你的担心很有道理。”在秦婉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萧奕洵静静想了一想,缓缓开口。

他意态从容,眼中锐色愈盛:“婉儿,还记得当初我在蘅承和你说的么,我总觉得我们背后有一个人,他在暗,我们在明,而且此人手段十分高超,做事滴水不漏。我在猜测,很有可能这一回,也有人在暗中协助西平王叔。”

想起萧奕洵在蘅承同自己说的话,秦婉词有些怔然与不解:“如果是那个人,那么他为什么要帮助西平王呢,”

萧奕洵略一沉吟,摇摇头道:“这一点,我也想不清楚。”他转眼看了看一旁的萧楚延,关心道:“楚延,楚延,你也万事小心一些,虽说我们刚过一劫,但是以后会有什么事,我们毕竟还不清楚。”

萧楚延眸光冷肃,点点头:“我明白。”

“好了好了,我看你们一个一个比我冷静多了。”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尹清浅只觉得听得心有些累了:“从早上开始,我们就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題,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累呢,我只问一句,接下來,你们打算怎么办,”

秦婉词抿嘴微笑,萧奕洵目光也柔和得如同阳关:“大哥既然已经醒了,接下來就是整治朝中得势力的,我想最后楚延还是会回西北,而我也会回到辽东。”萧奕洵的神情有些微微的黯淡:“只怕,我们又要很久不能见面了。”

自从萧奕洵与秦婉词大婚之后,他们与萧楚延能够相聚的时间越來越少,每一次的见面都异常珍贵,此次若是再分别,还真是不知道何日才能再见。任谁难免都有些难过的。

但是有一个人却不这么想,尹清浅看他们三人面色又都不舍,便“啪啪”拍了拍手,明丽一笑:“好不容易见面,你们这么忧伤做什么,不就是一个在西一个在东么。要想见面还不容易,飞鸽传书一声,不就來了,”

尹清浅向前走几步,走到秦婉词的面前,目光柔和的落在秦婉词的腹部,神情变得柔软温和,整个人都轻柔的如一块美玉一般:“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再忙,婉词临盆的那一天,我是一定会去辽东的。”她瞥了一眼萧楚延,挑眉道:“就算这位王爷大人日理万机沒有时间來,我也会來的。毕竟我也是这个宝贝未來的婶婶嘛,是不是,哈哈。”

萧楚延满脸黑线:“…………”

反倒是秦婉词,心中感动,握住了尹清浅的手,真心笑道:“若是你能來的话,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尹清浅笑着反手钩住了秦婉词的小拇指,拉了一个勾,笑道:“王妃这话可不能反悔呀。”

秦婉词微笑道:“不会。”

萧奕洵秦婉词与尹清浅聊得开心,便转头对萧楚延道:“楚延,这一次也多亏了你,为我牵制住那么大的兵力,不然,我沒那么么容易攻下宁州。”

萧楚延淡淡一笑:“哥,你无须同我道谢。一个谭允墨,抵得上其他各地的援军。在这里我可要恭喜你又得了一员干将。”

“谭允墨确实是打仗的好手。”萧奕洵不可置否。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萧奕洵突然又道:“婉词被围,你放弃庆州,急奔平宛城而來,着实冒了大险。与你平日冷静的作风不一样,这一次,你倒是有些失了分寸啊。”

萧奕洵的话里有薄责的含义,可是此话一出,萧楚延心中猛的一沉,连一旁的秦婉词和尹清浅的神情都微微一变,好在萧奕洵沒有看到她们两个,不然一定会觉察出不对劲。

秦婉词和尹清浅此时心中都七上八下,萧奕洵观察力异常敏锐,哪怕萧楚延有一丝的黯似神伤之态,萧奕洵都会觉察出來,两人俱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萧楚延,生怕会出什么问題。可是萧楚延只是低下头來,承认道:“是,这次我是有些急躁了。可是我听闻婉词被围,心中颇急。相比你在宁州,我离平宛城不过百里的距离,我去救婉词,一定比三哥你要快,当时或许也是心急了,沒曾想道其实可能还给婉词带來了麻烦。”

萧奕洵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也不怪你,你与婉词感情深厚,我一直都知道。当时我知道婉词被追杀,几乎都要发疯了,也沒比你好到哪里去,若不是辰风阻拦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來。不过你的举动,到为我牵制了大量的兵力。”萧奕洵诚心诚意对萧楚延道:“楚延,这一次,我当真欠你太多了。”

萧楚延心下颇为感动,只道:“三哥,我说过了,你我之间不需要道谢,你一直如此,楚延倒觉得要和你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