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我们好不容易才见着这么一面,就这样匆匆离去,你不觉得这太无趣了么。”萧奕洵的声音,清朗柔和的就像是山涧之中汩汩流过的清泉,这平缓清和的语气,仿佛就像是一位兄长在挽留自己将远走的兄弟,,前提是,如果这个背景不是现在这一片混乱的战争时刻。

萧奕洵的话仿佛惊天的雷雨,倾盆而下,萧楚延手下的一千人,瞬间顿住。

萧奕洵话音刚落,紧接着,沈牧就感觉到自己身后传來一阵强劲的掌风,带起周遭的枝桠全部因震动而发出“沙沙”的声响。

萧奕洵出手。四周迷雾尽散,这是以内力散强风,驱迷雾。

沈牧惊愕回头,黑袍的男子伸手将肩上宽大的黑色披风一把掀起,而后,一位身着银色战甲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锦衣覆银甲,隐隐的光亮如同黑夜之中的明月,寒气灼人。玉冠半束头发,眉目间透露出英朗与从容,萧奕洵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几乎让沈牧觉得见到了神祇。

可是不是自己的神祇……

萧奕洵目光清寒如玉,毫不犹豫,剑指前方,下令:“短弓手,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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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延听闻萧奕洵的命令,心中一寒,当即下令:“马上后撤,躲到树林之后。”

密林之中,长弓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但是短弓,弓弩,却是这密林之中的上佳武器。萧奕洵句军队速度快的惊人,刚刚下令。队列之后,就有一队人上前一步,架好弓弩,面着冲上來的军士射击出去。这些冲在最前方的人,原本是抱着冲杀敌将的目的而來,可是如今却沒想到冲的越近越成为了别人的靶子。好在萧楚延命令下的及时,萧楚延的军队又久经沙场,反应速度极快,所以借着树林的掩护,伤亡并不是很大。

萧楚延侧身在一株古树之后,挡住自己的身子,一眼望去,萧奕洵的士兵,皆用湿布遮住了口鼻,萧楚延目光一遍……竟然两尹清浅的**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看來这一仗,萧奕洵早有准备,他料准了自己会突袭前军。

萧楚延收缩了兵力,萧奕洵缓缓驾马朝前走了两步,笑容淡若清风:“楚延,如此一场见面,你躲着我可不好。还有,你不关心你的另一个部下么。”

另一个部下,萧楚延手中握剑的手微微一颤,萧奕洵看穿了自己的计划。

他不仅看破了自己的佯攻,还做出了应对。那么李正松……

萧楚延心中大急:糟了。正松那边……

李正松带军冲向萧奕洵的粮草处,却陡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守着“粮草”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个木棒很奇怪的。

他正疑惑间,却发现萧奕洵的军队看见他们冲上來之后,只不过短短交战了向前或向后溃退而去,李正松的军队很快赶到了押送粮草的车之前。

李正松心中陡然惊疑起來,这不可能会这么顺利的……豫昭王带的兵,就算整体战斗力与气势不如自己,但绝不可能溃退的这么快,绝不可能。那么他们之所以这般溃败退去,就只剩下了一个原因……故意为之。

李正松的瞳孔猛然地收缩起來,他一个箭步冲到粮草车面前,一把掀起遮住粮草的车盖,面孔霎时露出了一种惊恐的神色……车上哪來的什么粮草,竟然全部都是干草。

完了,中计了。

李正松惊醒的这一刻,天空之中突然射來了百十支带火焰的箭矢。刚刚佩戴在那些士兵身侧的木棒,竟然就是火焰箭矢。李正松急忙高呼:“大落箭矢,千万不要让他们落到车上。

可是这几十车的干草,只要沾染到一点点的火星,很快就能形成烈火之势。一车燃烧起來,接连的几车干草全部都被点燃,浓重的黑色烟雾不仅将李正松的军队的视线全部遮掩住,而且让不少士兵都被熏的喘不过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