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玶出生大家,入宫即以高位,自然十分高傲,当众被如此质疑,她怎能受这样的气,当即冷冷反问齐黛莹:“皇后,你这是在怀疑哀家么。”

齐黛莹明显的觉察出了江月玶的怒气,但她却并不理会,径直道:“太妃娘娘,太后溺水身亡绝对是这后宫一等一的大事。您出现在游雨湖边,不由不让人有几分怀疑。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有权责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所以,今天说的话难免会有些哺乳太妃娘娘的耳,但这也是本宫的职责。”齐黛莹目光冷凝而坚韧,话语之间,透露着母仪天下的大气与尊贵。

江月玶面陈如铁,被齐黛莹这话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芳云看不得江月玶被众人猜疑,急忙道:“这件事情同太妃娘娘沒有关系。我们在路过游雨湖的时候,突然便被人击昏过去,醒來的时候,就突然发现了太后娘娘出现在湖边,然后就叫人來救太后娘娘了。”

江月玶一把拉住芳云,心中大怒:“沒脑子的家伙,这话也能说么。”可是她还未來得及阻止,芳云已经将话都说了出去。

江月玶心中大为失望,芳云啊芳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江月玶说出宫女的事情而被怀疑之后,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是解释不清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陷害她,所以她所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说话,咬一口咬定只是恰巧路过。可是被芳云这么一说,倒真是有口说不清了。堂堂大内皇宫,她们两人竟然会被击昏在湖畔,这谁说出都只是像胡乱编的谎话。

果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的鄙夷的神色。

齐黛莹神情凝滞,拧起眉头,无法相信:“被人击昏在湖畔。有沒有人看见。”

心想大势已去,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自己,想必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她只能坦然地摇摇头,道:“并沒有。”

众人皆沉默,只将目光投向皇后齐黛莹。很明显,贤安太妃所说的两个理由漏洞百出,而第二个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任是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理由的,很明显,她是在说谎。可是如果贤安太妃一口咬定太后的死和她无关,沒有真凭实据,齐黛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太妃的死非同小可,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只怕沒有办法向后宫、皇帝,甚至远在辽东的豫昭王交代,所以现在大家屏气凝神,要看齐黛莹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齐黛莹的压力很大,这件事情处理也不行,不处理也不行,所以她便再问了一句江月玶,道:“太妃娘娘,对于这件事情,您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江月玶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目光锐利如锋,只知地扫过在殿中的每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怒气,但她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來,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慌了,就真的完蛋了,她缓缓道:“哀家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哀家怎么解释都沒有用。你们或许认为,以前,哀家与太后的关系很不好。可是即便哀家与太后有矛盾,也不必要加害太后。再者,我若真要加害太后,为何还要留在湖畔边上,等着你们來发现,路过游雨湖的人那么少,哀家何不直接离去。”随后她又看向齐黛莹,继续道:“皇后,哀家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哀家沒做过的事情,哀家不会承认,若你真要想处置哀家,也要拿出切实的证据出來,怎可只凭片面之词,就來治罪哀家。”

齐黛莹微微垂眸,目光坚毅而沉稳,她淡淡道:“本宫知道,定不会错怪一位无辜之人,当然也不会放过有罪之人。”

如月一直跪坐在柳青斓的床边,在她眼中,江月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强词夺理,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她猛地站起,一瞬间只觉得双腿发麻,头脑发晕,但她亦是悲怒交加,恨声道:“太妃娘娘,要害一个人还分以前以后么。再者,看见你的宫女也说了,当时您惊惶无比,如果不知发现了有人看到你们,你还会叫人去救太后娘娘么。现在太后娘娘人都去了,你自然是说什么都可以了,”如月越说越气,越说越难过,只对齐黛莹哭诉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查明真相,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

齐黛莹点头安慰如月道:“本宫知道,你放心吧。”

思索了片刻,齐黛莹正色道:“太后娘娘的死有许多可疑的地方,必须要好好调查。太妃娘娘您有逃不掉的嫌疑,但却也沒有直接的证据,现在就禁足与毓秀宫,不允许任何人探望或外出。”

命令一下。虽然江月玶十分不满,但是却也沒法在说什么,只是微动了动嘴唇,沒有说话,便离开慈宁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