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辰钰用一桶凉水猛地浇在了头上之后,原本一直迷迷糊糊的荣纯终于能够睁开了眼睛,可是她的眼前却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身上只感觉得到彻骨的疼痛与寒冷,可是身体里却像被火烧一样炙热。她想说话也说不出來,全身竟然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耳边只是感觉一直有人再说话,不断地一点一点的传到自己的耳边,却听不清那人再说些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似乎有人靠近了自己,荣纯想努力看清來人的脸,却只能看见一双温润如墨玉的眼睛,眼里似乎有隐隐的担心。这双眼睛。这双眼睛,让她心心念念了一整年,每个夜晚,梦中几乎都会出现这样一双眼睛,那乌黑的瞳仁,澄澈的目光,让她的心底燃起了一股强大的感情,她拼命的呼喊那个人的名字,奕洵,萧奕洵。

奕洵,我错了,我不应该离开你,不应该來这里,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吗。

无论秦婉词在心里喊得有多么大声,可是从嘴中发出來的声音却细弱的根本听不见,如果不是辰钰凑在秦婉词的唇边,他几乎听不见秦婉词说的是什么。

可是当辰钰将耳朵贴在了唇边,他终于听见了面前的人在说什么,一个浅浅的,虚弱的女子的声音,不停的在说着一个人的名字,,“奕洵”。

这个名字让辰钰的心猛地被揪住了,他站立不动,浑身僵硬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牢房中的烛火闪动着,光与影不停地在面前女子的脸上交错,一点点的勾起辰钰脑中那深处的回忆。

奕洵,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他很清楚这个名字是属于谁,,靖朝豫昭王,全名萧奕洵。

而有一个女子,能够这样呼唤他的名字,这样的人选,辰钰也只能想到一个,,豫昭王妃秦婉词。

一切万籁俱寂,安静到辰钰几乎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他的心猛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跳出心口,浑身血液都涌上了大脑,他愕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忽疯狂的地冲过去,抹去秦婉词脸上的血水,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把秦婉词脸上所有的伤痕都擦干净,还撕下了她一直伪装在右额的伤疤,露出了一张清丽的容颜,与自己记忆里那那张温和柔丽的容貌重叠在了一起,辰钰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怔怔道:“婉……婉词,是……是你。”

怪不得,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什么公子苏给自己这样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个时候,一直关闭的牢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位牢头,正要进來,问辰钰:“辰大人,那边……”话音未落,辰钰立刻转身挡在秦婉词的身前,对着來人爆喝一声:“谁让你进來的。滚出去。”

那牢头白辰钰当头一喝,吓的魂飞魄散,一句话不敢再说,赶忙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辰钰深深呼了一口气,终于缓过了气來,赶忙回身将秦婉词身上的绳子全部解开,因为绑的太久太紧,秦婉词的手腕和脚腕已经全部被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辰钰抱住秦婉词,看着她浑身上下几乎沒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心中懊恼痛苦到了极点。他触摸到秦婉词滚烫的身体,这应该是在发烧,而且烧的很厉害,辰钰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他惊痛道:“天呐……婉词,我……我都对你做了什么啊。”

他不光让人打了她还将她绑了这么久,甚至还在这么冷的天气用这样凉的水浇她,这些事情就是一个男子也承受不住,何况是秦婉词呢。辰钰急忙将自己放在一旁椅子上的披风扯了过來包住秦婉词颤抖的身体,不停地朝秦婉词的体内运输着内力。但是秦婉词的神智依旧沒有清醒,气息却依旧越來越弱,辰钰能觉察出,秦婉词身体是受了内伤的,他心中一片焦焚,再这样下去,秦婉词的身体迟早会受不了,必须得到医治,他绝不可能再留秦婉词在这里受刑了。辰钰将秦婉词的身体裹紧了一些,充满歉意的对秦婉词道:“婉词,是玉辰哥不好,让你受这样的苦,你撑一撑,玉辰哥会救你出去的。”

辰钰伸手封住秦婉词身上几处穴道,而后慢慢走出牢房,面色铁青,看了周围几个狱卒,最后对着自己的两个贴身的亲信道:“牢房里的犯人死了,你们进去,帮我把尸体处理掉。”等亲信进牢房之后,辰钰又对周围的人道:“这次白鹿死了,大王十分震怒,你们不用担心刑罚过重,弄死了人,反正这些人,审不出结果,都得死。”而后,冷冷拂袖,进了牢房,指挥者两个人,将秦婉词的“尸身”抬出了监牢。

周围的几个狱卒看着那被抬出去的尸体,有看了看辰钰那云淡风轻的神情,都咽了咽口水,无比震惊,甚至是害怕。这才多久。就有人死了……看來关于光禄卿的传闻。还真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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