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他不指望我们查出个子丑寅卯来,用得着费这么大周折?”凤墨不信道。

竺紫琴未语,半晌才问,“你有没有觉得周奉好像还有什么隐瞒,未对我们吐露全部实情?”

“有吗?何出此言?”

“线索太少,周奉自己明里暗里查了八年,怎么可能一丁点线索也没有?并且请我们来查案子,任何有方向性的建议都没给我们提供,完全是让我们在一头雾水里查,难道不奇怪吗?”

“为什么?他总得有原因吧?”

“原因?”竺紫琴苦笑,“要是我知道就好了……”

跟着竺紫琴又道,“青长英那边如何,约在明天什么时辰?”

“告诉他或许会晚点,大约傍晚左右,在城中凤桐酒楼前碰面。”

“不,改约在下午,让他在梅元观等我们,梅元观白天没有开门营业,我们去不会被人注意,店铺那边就说我们放心他的安排,一切交给他办好了。”

“不去做做样子吗?”凤墨问。

“我想了想,觉得我们不合适出现在吟风香舍,要去也得尽量避人耳目,再者青长英固然急着赚钱,我们却要为清兰拖延时间,清兰去求迟龙堂帮忙,顺利的话来回路程也得要好几天。”

“是啊,清兰那边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知究竟如何了。”

“清萝!”竺紫琴转脸道,“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信物,可以证实你是迟龙堂的人?”

“只有一面令牌了。”清萝从腰间取出一方小小的檀香木牌,递给竺紫琴看。

木牌的一面是精细的雕花,图案看起来有点像龙的一足踏在祥云中,只露出来半爪,另一面则刻了个迟字,清萝解释道,“大堂主离开梧城时,给奴婢和兰姐姐一人留了一面令牌,以备不时之需,兰姐姐的是龙腹,奴婢的则是一只龙足,刚巧我们两面令牌上的图案是可以拼接的,不过兰姐姐不太愿意和迟龙堂扯上关系,所以我们的令牌虽然都随身带着,却基本没拿出来用过。”

“嗯,这次为难清兰了!”竺紫琴边颔首边将令牌递还给清萝,“我不是故意诳她的,不借说是替洛王办事,怕她也不肯再次回京,重新和迟龙堂联络上。”

清萝笑了,“兰姐姐心不甘情不愿,可大堂主说不定暗自乐开了怀呢,他早巴不得兰姐姐有事求到迟龙堂头上,那样就可以有理由留住兰姐姐了,至少在感情上会让兰姐姐觉得亏欠,念及兄妹情分,兴许慢慢地回心转意,就不那么排斥跟迟龙堂往来呢?”

竺紫琴看了清萝一眼,“听着你的话儿,倒好像希望清兰重回迟龙堂似的?”

“呃……大堂主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时局所逼,像我们这类无权无势,出身低微的草民,想要出人头地,基本没什么机会给我们做正经行当。”

竺紫琴听罢,默然不语,凤墨当她是对清萝的话不以为然,便也坐到桌旁,对清萝打趣道,“还想着回迟龙堂呐?你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迟龙堂的女人,有几个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