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凤墨脸上浮出宠溺的笑容,坐到竺紫琴对面,细细地瞧着她温文尔雅地喝着羹汤。

“不用猜了!”竺紫琴轻轻道,“就你那嬉皮笑脸的德性,还叫我猜?‘得手’俩字早写在脸上了。”

“要是还另有收获呢?”凤墨因为事情顺利,心情大好,对竺紫琴的冷淡只作无视。

“什么叫另有收获?”竺紫琴终于放下了透骨细瓷勺。

凤墨没有立即回答,确定屋外没有异常动静后,才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扔给竺紫琴,“贺兰元靖的私帐,你有兴趣吗?”

竺紫琴眸色一惊,夺手取过册子,“这不像是账簿!”

“没错,我翻了翻,”凤墨亦压低声音道,“这是不像账簿的账簿!贺兰元靖近几年私吞军器材料费打造费以及军备被服费的额度竟然接近王府拨款的一半,尤其出兵京师拥立贺兰棠,贺兰元靖又侵吞了一大笔辎重粮饷的钱,左延年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一个贺兰元靖,居然打他老爹钱帛的主意,中饱私囊!”

“贺兰元靖私吞的银子不好处理,就让周阗假借生意为幌子替他洗钱,过了周阗的手后,所有的收入就变成他入股周氏生意的正当收入了,永元朝皇室王族成员虽从不营商,但那是因为身份所使,律例却没有做明文的硬性规定,故他们私下将银子投在别人挂名的生意上,以补贴用度,其实并不违法,王爷便是知道贺兰元靖从周氏生意中牟利,亦不能拿他怎样。”

凤墨接着点了点竺紫琴手中的账簿道,“这上面就详细记下了替贺兰元靖洗的每一笔钱,你大致估算下,数目相当可观呐!”

“同我们之前预想的一样!”竺紫琴双目飞快地扫动着那一笔笔账目,眼神闪闪透亮,“你劳苦功高啊,凤兄!”

凤墨笑,他还从未看见过竺紫琴这种样子,好像冰冷枯寂里重焕春色,原来她在冷漠沉静下还有光彩夺目的一面,可惜她的熠熠生动却更接近于守候多时的猎人发现有猎物进入了视线范围。

“不过,这是副本!”竺紫琴接着道,“周奉想必为了以防万一,才誊抄了副本藏在暗格内,真正的账簿一定在周阗手中。”

“周阗在大牢里,他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藏在哪儿呢?还是交由谁在保管着?”凤墨看了眼窗外,“或许得找个机会,再去周阗屋里探一探?”

“欧欣宜整天都在屋里,不好办,也太危险!”竺紫琴否决道,“副本先在我这里留一夜,明儿你找机会给周奉还回去,对他来说,这可是比夜明珠更重要的物件,我还暂时不想打草惊蛇。”

“对了!”竺紫琴忽然想到,“万一借用期间,周奉开暗格发现夜明珠不见了怎么办?”

“没事儿!”凤墨摆摆手道,“我看过,暗格里的东西不少,什么房产地契之类都在里面,贵重的珠宝物品则分别用大大小小的檀木匣子装着,我想周奉不会每次开暗格,都要一一打开那些匣子检查他的宝物是否有丢失吧?除非他是特意要拿夜明珠,否则不会发现珠子被我们借用了。”

“那就好,你明天要照原样将账簿放回去,别让周奉起了疑心。”

“放心吧,我绝对让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没干过坏事儿难道还没看贼干过吗?”

竺紫琴笑着合上账簿,“其实……也不是没有机会接近欧欣宜,你知道吗,欧欣宜听说我受邀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