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愕然,独贺兰遥本能地呵斥了一句,“夫人,不可胡闹!”

姚氏却并不答话,只双手在身上一阵乱拍乱扯,并连连跳脚,跟着她浑身如筛糠,抽搐着瘫倒在地,口中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奇怪的声响。

变故突生,待众人反应过来,围拢姚氏时,见姚氏的五官已因剧烈的痉挛而移位,她目光涣散,口眼歪斜不说,唇角溢出的一大滩白色的口沫,竟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腥臭。

“天呐,她这是怎么了?”贺兰元荣吃惊地叫了一句,便忙不迭地掩住口鼻,往他兄长的身后退去。

贺兰元靖与左苏青则是既讶异又深究的目光,似乎他们也不清楚姚氏怎会像是癫狂发作。

相比其他人的勉强镇定,贺兰晶晶受到的惊吓可谓是众人中最甚,她双眸圆瞪呆若木鸡,直至听见贺兰遥大声吩咐人去请良医,她才失声道,“母亲,母亲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良医未至,庶务总管贺谦倒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家身后,“王爷,出什么事儿了吗?”

“贺谦,你来的正好,快瞧瞧夫人,她这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了?”贺兰遥给贺谦让出空位,然在场诸人至此时也没有一个人敢冒然上前扶起姚氏,只能眼睁睁看着姚氏在地上痉挛成一团儿。

贺谦半蹲下身子,不计较腥臭地凝视姚氏半晌,最后起身道,“回禀王爷,依属下看,夫人好像是中毒之兆。”

人堆儿后的竺紫琴闻言,无声地笑了,光是看看就说姚氏是中了毒,贺谦你就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做得太明显了吗?

从姚氏惊叫的那一刻起,竺紫琴就心知肚明,该来的总算来了,故她根本不靠近姚氏,仅是从人缝中远远地观望,因为她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场,她若不知根底地接近姚氏,还不知要得落下多少口实呢。

“中毒?”贺兰遥脸色沉了下去,“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是啊,母亲来之前一直好好的,大家落座后,不过说了一阵子话,怎就这样了?”贺兰晶晶不无疑惑地补充道。

左苏青此刻亦插了话,“贺总管你是不是弄错了?”

“属下是不是弄错,马上良医来了一查便知。”贺谦装模作样四下环顾,“不可能是咱们王府的酒菜被人下了毒,否则为何仅有夫人出现异状?”

跟着他又问众人道,“夫人毒发倒地之时还有别的症状吗?”

“她……”龚明兴低声地开了口,“我们只瞧见她在自己身上又抓又扯,行径甚是古怪。”

“对对,就好像她身上爬了什么虫子似的!”贺兰元荣忙附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