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人也拿捏不准是吗?”竺紫琴笑,用手指拈了些细末,在自己的手臂上细细抹匀,还自行嗅了嗅,然后在众人的大惊失色下,若无其事道,“此香粉随身携配乃有香体、辟秽、行气血、通经络作用,除里面的一味麝香不宜有孕在身的妇人使用外,对女子可是很好的通窍开络使身体香气宜人之物,且对除却面部斑疹亦有一定功效呢。”

“真的?”贺兰晶晶早已嗅到了那芳香之气,忍不住道,“你是自己配的么,为何放在镯子里的暗盘中?”

“之前的香囊拿去清洗了,放在暗盘中功效也是一样的,还更携佩方便些。”竺紫琴淡淡道,“郡主殿下若是喜欢,下次紫琴亦可为郡主殿下调配一款特别的香粉。”

“行了!”贺兰遥没想到两个女人居然开始谈论起香粉香物来,尴尬且有些不耐烦地道,“要说体己的话儿待会儿去,这下毒之人尚还未找到呢,你们倒有闲心起来了!”

竺紫琴笑了下,将镯子放回置物盘中,“王爷,如是你还疑心是小女下的毒吗?”

“贺总管?”贺兰遥征询地望向贺谦,贺谦亦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硬着头皮道,“或许竺姑娘镯子里的香粉确实不是飞燕癫,可谁能保证飞燕癫没被姑娘藏在别处?”

“怎么,贺总管是觉得刚才搜得不够彻底?”竺紫琴逼问道。

先前那婆子耐不住了,“贺总管,老奴可以保证,姑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奴婢们都是仔细搜过,没有任何遗漏!”

贺兰遥无奈,转向另一边的男子们的随身物品,问那年纪更长一些的婆子道,“如何?这边也没什么发现吗?”

婆子支支吾吾,拿眼偷瞧贺兰元靖,似是不便当众回答,而贺兰元靖则侧过脸去,佯作没看见。

“到底怎么回事,说!”贺兰遥勃然做怒,若是从元靖身上搜出飞燕癫,叫他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也,也没发现有,有可疑之物,王爷!”婆子说罢垂下眼帘,将头埋得低低的。

贺兰遥心知不对,这两个婆子平时都是说话办事很干净利落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信赖地召了她们来负责搜检,但为何这位回话时,突然就变得结结巴巴了?

贺兰遥略略沉吟,再开口时已是颇为疾言厉色,“没有发现吗?但愿你说的是实话,否则若被本王发现你有隐瞒,就别怪本王不念你们往昔的苦劳,定会将你乱棍打出府去!”

那婆子闻言,吓得浑身一哆嗦,忙跪倒在地,“老奴罪过,求王爷饶了老奴吧,非老奴故意隐瞒,实是不知该如何回禀王爷,王爷大人大量,可否容老奴私下说几句话?”

贺兰遥窘迫之极,心头无名火上窜,这婆子今儿怎么了,都不识场合的吗?明明下令一视同仁的搜检,不就为了以示公允吗,现在她倒要求私下说几句,若是答应了她,公允二字岂非就是自己打脸?

“有什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贺兰遥勉强忍住怒气道,“你只管照实禀报便是,无论搜出什么来,都是与你无关,本王更不会怪责于你,说吧!”

“老奴……老奴发现世子殿下袖囊中有一小纸包,不知什么东西,世子殿下不肯交出来,老奴也没办法……”那婆子说罢看了贺兰元靖一眼,头垂得更低。

“元靖!”贺兰遥的一声低喝,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贺兰元靖。

贺兰元靖绷着脸,硬生生地站了好半天,才道,“我,我最近肚腹饱胀,食不甘味,找良医配了一剂开胃的药,碾成了粉末饭前冲服,每次一小包,是故随身带着,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