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周奉摇首道,“余大人的原话,是说骆重并没有食用欣宜送的糕饼,他瞧了一眼便扔在墙角,然散落在地上的糕饼被牢房里的耗子吃了,结果……骆重发现耗子被毒死,当即大吵大闹,上报了狱卒,狱卒不敢耽搁,自然立即禀报给了余大人。”

“骆重人没死,周公子食用糕饼后又无事,余大人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的嘛,何必兴师动众?”凤墨隐隐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只是一时里他又没捕捉到那隐约的疑点。

“所以余宗北才跟老朽说的是仅是带欣宜去衙门里问问话,若确定欣宜并没有在糕饼里下毒,就放欣宜回来。”

“余大人来之前,想必已派人检验过糕饼是否有毒,那他如何确定非少夫人动的手脚?”竺紫琴眉头微蹙,同样像是不解地问道。

“府内相关的其他人,余大人皆已询问过了,包括老朽和欣宜屋里的丫鬟,以及周府厨房里的厨子下人,似乎都没有谁会下毒,老朽也不知余大人要如何确定疑犯,欣宜要何时才能被放回来了。”

默然一会儿,周奉抬眼看向竺紫琴,“你觉得欣宜会没事儿吗?”

竺紫琴不答,欧欣宜原是有两个选择,要么矢口否认,要么将过错推给下人,但欧欣宜好像选择了前者,如此一来她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就会有些困难。

“很难说,老爷子。”竺紫琴想了想后如实道,“一切皆看余大人的意思吧,或许老爷该去王府一趟,向王爷说明一下事情始末?”

“哼,还说呢!”竺紫琴未提王府则罢,一提则引得周奉分外不满道,“出了平梁盗案,周记的货车又恰好牵连其中,本就难免引人疑窦,这会子你又叫老朽去见王爷,老朽要怎样去见?接连出事,老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怎么求这个请?”

“老爷子不去说,余大人也会向王爷如实禀报,还会征询王爷的处理意见。”竺紫琴没有搭理周奉的愤懑,兀自道,“我的意思,并非是要老爷子去求情,而是该怎么讲述事情经过,就怎么讲述,但紫琴多问一句,少夫人与骆重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狱卒在场?”

“没有,狱卒将我们引到地方,替我们打开了阗儿的牢门,便随我们自便了。”

“如此还好办一些,少夫人的原话,诸如向骆重许诺,保他在宁城某个好差事之类,没有跟余大人提及吧?”

“老朽只说欣宜是好意,带的糕饼有多,便也递送了骆重一盒,希望对方能做如实的供词。”

“嗯,老爷子跟王爷亦可以这般说。”

“老朽真的需要去王府走一趟吗?”周奉纳闷地问,“此事由余大人查办,同王爷好像没多大关系啊。”

“今儿太晚了,等明儿寻个时间吧。”竺紫琴道,“走一趟是为老爷子你周家好,在府衙大牢生出事端,就等于是在王爷眼皮子底下闹腾风波,若王爷将所有的气撒在周府头上,到时,别说少夫人跟大公子出不来,连带整个周府都会有无妄之灾呢!”

“有这么严重?老朽跟王爷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