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小小姐,你怎么了?”束儿焦急的呼唤,让屋外众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一下子除了欧欣宜仍在哭闹着骂骂咧咧,整个院子都像是安静下来。

束儿抱着周柔出现在众人面前,文儿则在一旁帮着轻抚襁褓中的周柔,但她们俩的神色明显十分焦虑。

“柔儿!”周奉慌忙迎向两个侍婢,“老朽的柔儿如何了?”

襁褓中的周柔双目紧闭,尽管仍有呼吸,却几不可闻,且怎么唤怎么摇动,都不见醒转。

周奉忿然跌足,转身冲到欧欣宜面前,“你到底将柔儿怎么了,说啊!”

欧欣宜含着泪,望定周奉一声声冷笑,“怎么了?老爷子你在这屋里最在意的人就是柔儿吧,呵,你当我是周家的少夫人过吗,当周阗是你的儿子过吗,呵,柔儿怎么了,对啊,柔儿能怎么,柔儿是我的,是我生了她,我想如何就如何,哈!”

“疯了,疯了!”周奉气得浑身乱哆嗦,指着欧欣宜道,“把这个疯女人关起来,束儿、文儿,带上小小姐,我们走!”

“凭什么,凭什么关我,我是周府少夫人,听到了吗,我是周府少夫人,谁,谁敢关我!”欧欣宜连叫带骂又蹬又踢,却还是被两个男丁推入了屋中。

束儿和文儿痛苦地看着她们的主子,偏无可奈何束手无策,待她们抱住周柔出了房间,厢房的门重被紧紧锁死,这次是从外面压上了粗重的大锁,还加上了一道粗厚的封板。

周奉立在院中,听欧欣宜在屋里继续疯狂发泄,越发黯然神伤,“周成,快去请郎中,从今儿起,没有老朽许可,你们谁也不得让少夫人接近柔儿。”

“老爷子,让我瞧瞧柔儿吧!”竺紫琴在于妈的搀扶下,来到周奉的身边。

周奉叹息一声,未有拒绝,竺紫琴将手探向周柔的额头、鼻下,然后凑近周柔的口鼻嗅了嗅,起身道,“无碍,不过是被喂了一点天仙子,剂量不大,不会留下遗症,待药力过去,小小姐自然就会醒转,当然老爷子若不放心的话,仍可请郎中过来瞧瞧,以防万一。”

周奉看了竺紫琴一眼,“还是请郎中吧,你的伤不也得敷药么?”

“一点小伤,不敢劳烦,紫琴告退!”竺紫琴施罢礼,对于妈道,“于妈,咱们回屋!”

“等等!”周奉上前,阻了竺紫琴,“你跟欣宜之间……”

竺紫琴知道周奉怀有疑虑,便道,“少夫人想是受了刺激,故情绪难以自控,我若不激她的话,她又怎肯开门?说白了,谁会平白无故冒着差点被窒息而亡的危险去惹怒一个情绪失控的人?不是为了周家,不是为了欧欣宜,紫琴唯一惦记的,不过是懵懂不晓人事的周柔。”

周奉颔首,“老朽信你,这几句你倒是说的实话,昨日非老朽言而无信,未能等你,实在是……”

“昨日之事今朝休提!”竺紫琴打断周奉的解释,“不过我原是有些重要的消息想禀明,只是老爷子此刻,大概没心思再听了,也罢,少夫人如此嫌厌紫琴,紫琴大概亦会如所承诺的,尽早滚出周府!”

“你,你此话何意?”周奉讶然,“你刚明明说是为了激欣宜开门才……”

“是时候了,老爷子!”竺紫琴淡淡地笑了笑,“少夫人一闹,我虽自觉未做错什么,可也免不了下人们会私底下议论纷纷,所以我会考虑,考虑还周府一个宁静。”

“周府如今还有宁静吗?”周奉不屑地冷笑,“老朽现在的确没有心情和你争论,你先回屋吧,等老朽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