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妃不知是否听见,又或许痛苦已折磨得她神志不清,贺兰遥连续问了两遍,薛王妃仍是只顾扭曲着,发出如野兽般的嗷嗷声。

贺兰遥不得已,只好大喝道,“薛碧影,回答本王的话!”

他知道薛王妃残存的一口气随时都会断了,他如想知道真相必须得抓紧时间,这也是他忍着嫌恶匆匆赶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说啊,庄园里的究竟是什么人,你只要告诉本王原委,本王可以给你个痛快,让你不再饱受痛苦折磨!”贺兰遥吼完,又赶紧掩住口鼻,房间里的气味实在受不了,他本人也只求快点结束这种折磨。

“臣,臣妾的人……”薛王妃发出含混的咕噜声,却像是用尽了全身气力。

“你的人?”贺兰遥诧异道,“什么叫你的人?”

“薛,薛府……”

贺兰遥顿时明白,薛府的人,王妃的人,到底她还是跟他界限分明啊。

“庄院焚烧殆尽,可里面仍是搜出大量烧黑的银子跟金子,王妃,你要怎么解释!”

王妃喉咙里又是一声咕噜,没有解释。

“许寒林被生擒,他交待,当年蓝萤儿案就是他做下的,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是也不是?”

“臣妾,臣妾的报应!”薛王妃像是在笑,听着更像是濒死的鱼拼命吐泡。

“果然!”贺兰遥一声长叹,“你仗着薛家的势力,竟连本王的人也敢动,不仅如此,还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私蓄自己的势力和财富,你疯了不成!”

“臣妾是,是王爷的人,也,也是薛家的人!”薛王妃艰难地想抬起眼皮,然她的眼皮已粘连成片,徒劳的挣扎仅是加剧了疼痛并撕裂焦皮流出脓血,看上去就像是流血泪一般。

“本王懂了!”贺兰遥厌恶地别过脸去,“你在本王身侧,心心念念的仍是你们薛家的势力,本王本不欲再向你追究当年的案子,呵,没想到老天有眼,你这个贱人,就算是受比现在更酷烈百倍的折磨,也是活该报应,死不足惜!”

顿了顿,贺兰遥又啐道,“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本王的正妃,是本王的爱妻,本王怎能不念夫妻情分,让你顺顺当当的解脱了事儿呢,没错,本王收回先前的话,得要守爱妃你到最后一口气啊!”

说罢贺兰遥拂袖离开屋子,在屋外,他对守门的戍卫道,“给本王封死房门,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得入内,直至再也听不见一丝气息为止!”

“可是……”戍卫诧异地回望了一眼,“不请良医吗?”

贺兰遥回脸怒瞪,“没长耳朵吗,任何人不得入内!”

戍卫瑟缩,赶紧领命,很快,薛王妃的屋子,就被层层钉死了隔板。

隔板之后,木门之内,一声接一声惨厉的嗷叫,几乎折腾了一个晚上,直至天明,才渐渐止歇……

期间贺兰元靖与贺兰元荣几次想冲进露合楼,都被戍卫们强行架走,没人知道,露合楼里那具烧焦的肉核究竟饱受了怎样的痛苦,最后是何时断的气……

离开露合楼,贺兰遥回到自己的书斋,书斋里的余宗北一直哆哆嗦嗦地伏跪在地,于贺兰遥离开期间也不曾敢起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