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与闵力宏一起冒着雨回来,雨雾中,老姜头早已经等的有些焦急。

远远看到二人,老姜头连忙端来了姜汤和伞,“你们两个孩子终于回来了,我给你们准备了热汤。”

“谢谢爷爷,小鱼儿正好要喝些。”

“小心些,烫。”闵力宏端起了姜汤,吹了吹,送到她口中。

“闵少,我自己会喝。”姜沉鱼双手拿过了碗,美眸瞪他一下,示意他在祖父面前收敛点。

“闵少,你这个当哥哥的可别太溺爱了她。”老姜头不明事理,呵呵的笑着。

“我就喜欢疼爱这个妹妹,以前我也是给我妹妹端汤送药的,不过姜沉鱼她好像不喜欢。”闵力宏也意有所指。

“小鱼儿,下次对你哥哥态度好点,可不要对他不冷不热的。”老姜头笑眯眯的说着。

姜沉鱼看向闵力宏,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觉着他笑得就像是一只邪魅的狐狸,尾巴一甩一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二人一进入院子里,姜沉鱼就看到了两个老人正坐在亭子里,居然很有闲情逸致的在垂钓。周围绿意盎然,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调滋味。

此刻,虽然姜沉鱼与闵力宏二人淋得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却是望上去并不狼狈。但见闵力宏脱下了外套披在姜沉鱼的身上,毕竟少女的身材实在太完美,闵力宏居然很自私的想到,绝不能让其他的男人看到她身形,哪怕是年纪稍长的男人也不行。

“小鱼儿,这两位可是等了你很长时间。”老姜头笑眯眯的拿着伞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人一把。

“闫伯父,龚市长。”姜沉鱼张开伞看向了前面的两个人,这一天实在是够折腾人的,她也是有些无奈,所以只能暂且在这里冷落了二人。

龚市长笑道:“姜小姐,瞧瞧你们忙成了什么样子?赶快去把身上先弄干了再说。”

闫伯康也笑着颔首,“小姜,我带着市长过来看病,没想到又是风又是雨的,别到时候,市长的病别还没有看好,你倒是自己先病了。”

“谢谢龚市长,谢谢闫伯伯,那么二位请稍等。”

姜沉鱼很快回屋子里面擦干了身上,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本来准备洗个热水澡,但是让客人久等也不是办法。

老姜头恭敬的说道:“两位,有什么话屋子里谈吧!外面的风太大。”

“好。”龚市长起身进入屋内,姜沉鱼已经泡好了灵茶。

市长与闫伯康落座,缓缓地道:“我真是没有想到,刚刚来了幸福村,就遇到这样的一幕,姜小姐真是受委屈了,我已经给市电视台打电话了,让他们好好的自我批评一下,还要给那些始作俑者一些严厉的警告。”

姜沉鱼笑了一下,她相信省宣传部的下马威会更狠厉。

她给二人把茶奉上,“谢谢龚市长关照。”

“你可以叫我龚伯伯,别太生疏了,在这里别一口一个市长,我还可以放松一下。”龚市长居然很平易近人。

闫伯康也朗声说道:“有些人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实在是很活该啊!”

龚市长与闫伯康如今也是常常上镜头的,他和龚市长一起出来,难得电视台的人居然没有认出他们!

听到他们的话语,姜沉鱼浅淡的微笑了一下。

老姜头颤巍巍道:“那个……实在是让您二位久等了,你们现在也回不去了,暂且住在这里应该无事吧?”

龚市长轻轻的摆了摆手,“劳烦老人家了,我们倒是无事,今天难得忙里偷闲,还能在雨中垂钓,心情也算放松,此番很多事情都让秘书先去做了,开会的事情我已经改到了明天,今天倒是有机会品尝了一下小姜的灵茶。”

闫伯康拿着她泡出的灵茶,晃了晃道:“姜沉鱼,你的那个灵茶还是挺不错的……”

姜沉鱼缓缓道:“这个现泡的与包装的茶当然不一样,茶也有烫茶与冷茶之分,各有千秋。”

龚市长接着问道:“小姜,我对你的灵茶很感兴趣,以后怎样有机会品尝呢一二?”

窗外微风正轻轻的拂动着姜沉鱼乌黑靓丽的长发,少女面容淡雅,语气淡淡道:“龚伯伯来这里我肯定招待好茶,只要您来一次我就泡一次,平日里易拉罐灵茶在各个超市里都有销售,也可以天天喝,说起来只是一个寻常的保健品,适合给任何人群品尝,但是用来治病的话,效果恐怕不佳。”她知道,出售的都是稀释了一千倍的灵茶,当然没有什么好的治病效果,只能提神保健。

“说到治病,这几天,我心慌气闷,总是喘不上气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我看您的面相,除了气色不济,其他的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姜沉鱼微微的笑着说道。

“光看面相就能看病?难道不把脉?”

“无需。”姜沉鱼摇头。

看人有没有病,只需要面相过三关,口唇发青舌发紫,十病就有九个死。

面相灰黑的脾胃病多,面相青白的肝胆病多。

龚市长虽然有些小疾病,但是还没有达到要命的状态,这些状况姜沉鱼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小姜,我这病是这样的……”龚市长揉了揉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觉着还是要仔细的说说,他语气颇为郁闷的说道:“我最近烦闷死了,这一个月我的身心已经受到非常煎熬的痛苦,而且我身为一市之长,什么事情什么部门都要去过问一二,而且这些时间总是身体不舒服,头疼欲裂,身体僵硬,力不从心,我的心脏尤其不适,简直快要停止跳动一样,所以有时候……我真想辞了这份工作。”

姜沉鱼扬起雪白的脖颈,半干半湿的长发下露出了她动人清纯的面庞,她目光凝视着龚爱华,索性先施展了望气的功夫,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缓缓地说道:“龚伯伯身为市长,平日里日理万机,我看您当然很辛苦了,不过好在你的病急而不危,还没有到危险的时候。”

“我都这样了,还急而不危,难道没有病入膏肓?”市长觉着自己连大夫都看不出问题,简直是郁闷极了。

姜沉鱼摇了摇头,“总之,我看你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

闫伯康笑道:“是,他身体很多医生都检查过了,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龚市长的目光这时候带着一些怀疑,别的大夫至少还拿出仪器检查了一下,她连把脉都没有,如果不是闫伯康拿出过护身符给他,告诉他这时姜沉鱼做出来的,否则他还真的是很难相信,这说明要不就是她水平太高,要不就是她的确不是内行。

“对了,小姜,他脖子上的这个护身符,你这里还有没有了?”龚市长问道。

“有一个类似的,不过我没有打算出手。”

“能不能给我看看?”龚市长连忙问道。

“可以。”姜沉鱼转身去拿了出来,这是她前一日试着做出来的。

“就是这个么?倒是摸上去感觉不一样。”龚市长把护身符捏在掌心,看到此玉油亮温润,一看就是好玉,感觉他拿在手心里,有一种奇异的灵气慢慢的探入到了身体内,仿佛在滋润着自己的经脉,虽然与闫伯康的那个感觉起来效果不一样,也是很舒服的。

他连忙问道,“那个小姜,此物能否割爱?”

“这个可以让出,但是却需要这个数。”姜沉鱼如今也有一定的把握做出护身符,她轻轻的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葱白如雪。

“一万?”

“噗。”闫伯康一口茶喷了出来。

“那……那就是十万?”

“别搞笑了好不好?”闫伯康有些无语。

“一百万。”姜沉鱼回答。

“什么?这么贵。”龚爱华瞪圆了眼睛,自己身为公职人员,如果从死工资里出这个数,怕是用十年才能买下来,当然他倒是不止会有这么一点点固定收入。

“贵什么?我的这个价值一个亿。”闫伯康摇头。

“嘶,居然要一个亿!这么贵!”龚市长更是吃惊,先前只是瞪圆眼睛,现在却是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甚至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姜沉鱼优雅的坐在那里,摇头轻笑,眉眼中已经有了风华绝代的风姿,她看出来龚市长这么吃惊的样子,肯定对这一行并不清楚,于是她似笑非笑的说道:“隔行如隔山,我还是简单的说一下,其实闫伯父的护身符是上品法器,也是风水古董,甚至一万个风水古董里也找不到一个相同类型的,对人的身体有蕴养的作用,而且此物能够趋吉避凶,逢凶化吉,还能替诸人挡三次生死大难,好处言说不尽,至于这个一百万的护身符则是我自己刻出来的,玉倒是好玉,却不是古董。”

这番话让闫伯康听的很舒心,他看向龚市长道:“老友,你看看,是不是需要请回家一个?”

龚市长半开玩笑道:“小姜,你这个卖的也太黑心了吧!我可要到工商局告你。”

闫伯康也讥讽道:“老友,你这话说出去可是笑掉大牙。”

“怎么了?”

“这世上有几个风水古董?又有几个法器护身符?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别的了便宜还卖乖。”

龚市长再次伸手摸了摸护身符,立刻又感觉到一股舒服的气息萦绕在周围。

饶是让他感觉自己舒服了许多,可是只是缓解了一二。

姜沉鱼指尖交握,侃侃而谈道:“龚伯伯的病情看似简单却又不简单,我刚才看了你的身体问题不大,但是有时候身体的病痛不一定是身子的问题,或许是出在了别的方面,我觉着问题可能出现在你的家里,所以还是应该去你家里看一趟。”

“家?”龚市长诧异,他觉着看病就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为何要去他的家里看看?这么做未免实在是有一些匪夷所思了。

少女美眸轻轻一眨,淡淡道:“对于我们风水师来说,整个家是一个小的风水场,对一个人的影响非常大,不论是事业,还是生活,或者是身体健康。既然我在您身上并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那么想必还是您家里的风水方面应该出现一些问题。”

闫伯康的眼底不免露出淡淡的赞赏,“老友,她说的和我们香港的大师如出一辙,你可别不信。”

龚市长颔首,“好,好,明天我们去看看。”

姜沉鱼慢慢起身道:“好了,天色已经太晚,两位休息,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客房内,这院子很大,客房有很多,明天我们再去看看龚伯伯家的房子。”

就在这时候,老姜头忽然叫道:“小鱼儿,你快来看看你妈妈,她脸色似乎不太一样了。”

姜沉鱼笑笑,“不好意思,我先去看看。”

市长笑了笑,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站在那里,便看见少女去了对方的房间,那房门打开,一眼瞧见那床上躺着一个美貌的妇人,当市长无意中看到了姜沉鱼的母亲,立刻呆怔的站在那里,半晌才缓缓的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是她!那个……他没有看错吧!

那张面容很是熟悉,依然是那张令他过目难忘的面容,清丽冷淡的气质,绝美的容貌,漆黑如乌木的头发,也是他以前常常在学校里见过的,没想到事隔二十年,自己居然再一次看到这个女人,而且她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美丽,可是她居然躺在了床上,一副需要人照顾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房门被关上,龚市长仲怔了半晌,表情呆了很久,整个人如遭雷击。

薛颖,真的是薛颖。

她居然在这种地方,而且还是姜沉鱼的母亲。

这么多年没有消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

那么,他该不该告诉那个人?

……

姜沉鱼打开门,就看到坐在自己屋中的美男。

在灯光的投射下,闵力宏穿着黑色的牛仔长裤,衬衣的扣子是敞开的,整个人的身形高大颀长,尤其灯光下那隐隐若现的肌理,如希腊的雕塑一样线条完美,长裤的扣子没有系,总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错觉,他勾起嘴唇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你送的内裤已经换上了,很合适。”

说着他站起身子来到她身前,完美的好身材全部展露无余。

姜沉鱼的心不由砰的一下,觉着周围的气息非常的暧昧,心跳也不由慢了半拍。

她暗道自己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淡定了,居然让一个男人给冲击了视觉,甚至于嗓子还有些发干。

“我洗好了,你去洗。”这时候,闵力宏从她身侧走过去,打开了浴室房门,先前已经去浴室烧了热水,准备让她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姜沉鱼向前走了两步,就发现凳子上放着他送给她的内衣。

“小煞星,要不要我帮你洗?”闵力宏微笑的问道,忽然伸出手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揉捏着。

“别胡闹了。”姜沉鱼瞪了瞪他,目光居然带着一点淡淡的妩媚。

“好,我不胡闹。”闵力宏微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耳垂,“小煞星,你自己洗,如果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叫我。”

他优雅的转身离开,并叮嘱她把房门锁上。

姜沉鱼立刻反锁了浴室,却指尖扶额,轻轻的摇了摇头,面颊已经红透了,看来自己真是定力越来越差了。

恋爱中的滋味,果然是很甜,很美味,那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对于拥有两种记忆的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会。

这滋味,似乎是——甘之如饴。

闵力宏坐在外面却眯起了眼眸,拿起一支烟,抽了一口,俊美的容颜带着一些清隽之色,修长的指尖推开了窗子,让烟的气味慢慢的散去,虽然他知道姜沉鱼已经彻底报复了那些人。但是想到了姜沉鱼一个人的艰辛不易,闵力宏的目光愈发的冷了。

掐灭了烟头,闵力宏接着打通了一个电话,他冷声的说道:“今晚去查,把电视台这次参与事件人的名单都给我说一遍。还有那主持人的家庭父母工作都给我说一遍。”

对方与闵力宏很熟,问道:“将军,又有人惹你了。”

闵力宏眯起眸子,“没有人惹我,就是惹了我也无所谓,但是他们却惹我的女人了,这次我命令你们把所有的人都查一遍。”

司令的女人?对方一怔,立刻说了一声“是”。

他暗忖这位以前一直是冷冷清清的,从来不滥用职权的男人,这一次为了女人,居然发飙了。

究竟是怎样的女生?让闵司令冲冠一怒为红颜。

胡父这个月都守在医院里,很少去办公室。

知道胡父的人,都觉得他一向很精明,做事情人挑不出把柄,而且十分爱惜羽毛,虽然为儿子做了很多事情,但是人前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根本让人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

这次居然有人匿名举报了他,本以为此事只是一个误会,也绝不会引起上面的重视,怎知在细查了一番之后,他们家资产千万,还有一个金砖砌成的狗窝,财务收入也跟家庭收入对不上帐,甚至于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情妇。胡主播还未清醒,胡父已经锒铛入狱,胡母七窍生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与此同时,电视台也遭到人举报,内内外外的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至于罗氏那里,因为未牵扯到官方的利益,却莫名的被人打压了很多的生意,一时之间动荡不已。

若非罗大夫再次大手笔的奉上一个亿,甚至动用了各方关系,方才稳固住了险些奔溃的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