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季斐让人把食材放厨房,因为顾朗茳明天才到家,他就让佣人把不要用的食材先放进冰箱,剩下的该煮该腌的按部就班的来。

季斐出来的时候发现原先帮他打架的那几个人没走,佣人因为不认识他们,又见他们一个个长得又高又壮,不像是一般的客人,站在那里很是防备。见他来了,连忙上前,说,“季先生,他们是?”

季斐也有些吃惊,“你们还没走啊?”

为首的那人伸出手去,“季先生,我叫申军。”

季斐于是也伸出去手去同他握了握,“你好。”

申军道,“季先生,您早知道我们在饭店里?”

季斐笑了笑,“是呀,我之前跟顾朗茳商量别再让人跟着我了,他没答应,后来是我让了步。我不答应的时候他尚且让人跟着我,答应之后他定然更加不会把人撤回来了。不过”,季斐感叹道,“我可真没想到有那么多人跟着。”

申军道,“我也没想到。”

季斐一愣,就听申军继续道,“那些人我也不认识,而且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请那么多保镖跟着的,所以我想顾先生是不是担心最近有什么事会发生,所以才这样安排。”

申军想,顾朗茳除他们之外还安排了其它人,并且不让他们知道那些人的存在,一方面说明顾朗茳在保护季斐这件事上花了很大心思,有多手准备,一方面也说明顾朗茳并不是完全相信他们。

当然,对于这点申军并没有意见,他也曾带着兄弟们做过许多有权有钱的人的保卫工作,其中不乏有个别吃里扒外心存异心的,结果出了事,雇主牵累他们,申军曾因为一已扛下所有过失,被整的在局子里呆了几年。所以顾朗茳有后招他反倒更加高兴,一方面不会轻易出事,一方面若真出了事,那些在后面的人比他们责任更大。

申军道,“现在已经跟人正面起了冲突,季先生既然也接受了我们的存在,我的想法是我们就先留在这正面保护季先生,直到顾先生回来,不知道季先生的意思是?”

季斐一时没说话,老实说,当他看到那么多人冲出来的时候他也吃了一惊,他知道顾朗茳派人跟着他,可是这么多人,显然就有些夸张了。

而且让他奇怪的是,顾浩海一看就没打算真对他动手,只是想在言语上占些便宜,而据季斐的判断,申军他们六个人身手十分好,顾浩海身后那三个虽也好,但是夏峰那两个保镖却是不怎么济事的,至于他身后那几个跟班,那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有几个会打架的?加上赵经理会让保安解围,顾浩海又刚得权,顾忌顾家两位长辈的看法,绝对不敢在得权的当天就趁着顾朗茳不在的时候把他的人打了,也就是说,就算只有申军他们六个人出手,季斐也是吃不了亏的。

顾朗茳既让剩下的那十几个人暗中保护他,那些人见他吃不了亏,按理说就不该暴露呀?可他们不仅暴露了,还暴露的十分嚣张。如果真的有人想对自己下手,那么顾朗茳辛苦布置的那些人不是一下子就全部显出来了吗?人家有了防备,他背后布置那些人的效果不就大打折扣了吗?

顾朗茳暗中安排了那么多人,一看就是防着大事。

可是那些人为了帮他打个群架就全部暴露出来了,季斐又觉得,那完全不像是干大事的作风。

季斐看不透顾朗茳的安排,且他认真想了一遍,除了顾家那件事,最近也实在没什么异样呀。

想不明白,他也就懒得想了,总之顺着顾朗茳的意思来好了。

考虑了一下申军的话,季斐觉得有道理,便让他留下来了。

季斐于是让几个人佣人去沏茶做饭什么的,拿申军他们当客人对待,申军一时倒有些别扭起来,说,“季先生,您别客气,这……顾先生付过我们酬金的。”

季斐说,“这是两回事,他付了你们钱,难道我就不能请你们喝茶呢?再说酬金都付了,也不在乎一杯茶一碗饭呀。”他说的十分自然,连客气的成份都没有,就像是朋友一样,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

申军又联想到在酒店的事,想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面对那样杂乱的场面却一丝慌张都没有,几句话说的顾浩海脸色变了又变,申军忍不住想,难怪顾朗茳肯花这么大心思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申军于是也不跟他客气了,几兄弟大大方方地吃了一顿,攒足力气好干活嘛。

吃完饭后,申军却坚持留在屋外,说,“我们在屋外布控就行了,季先生不必客气。”申军觉得看今天下午的场景,顾朗茳保不定在家里也做了什么安排,如果家里有保全系统,他若是不经顾朗茳允许随意在主宅探察布控,日后出了什么事,说不定还要遭怀疑。

季斐就没有想那么多了,既然申军坚持,他就没再勉强。

因为之前通过电话,知道顾朗茳这个时间段应该已经在飞机上,季斐便没再给他打电话,而是早早地睡了。

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吻他,他开始还当是在做梦,后来睁来眼睛,才知道是顾朗茳回来了。

见他要起来,顾朗茳便亲了亲他额头,声音低低沉沉的,“没事宝贝,别起来,继续睡吧。”

季斐刚醒,声音还有些含糊,道,“把灯开了吧,我想看看你。”

顾朗茳于是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橘色的灯光倾洒,温暖而静谧,两个人彼此看着,都没有说话。

季斐突然伸开双手,顾朗茳笑起来,凑过去将他抱起来,季斐搂着他的脖子,翁声翁气地说,“怎么才回来呀。”

顾朗茳说,“下次我快点。”

季斐又说,“怎么这么快啊。”

这话前后矛盾,顾朗茳却听懂了,说,“坐私人飞机回来的。”

季斐嗯了一声,突然紧紧抱着他。

顾朗茳轻轻拍他的背,说,“没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申军他们已经不见了,季斐也不问这些,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说,“本来以为你要今天中午才到的,我都没准备好。”

顾朗茳于是笑着看着他在一旁忙,偶尔打打下手,等做了几个主菜,就不准他再动手了,叫家里的佣人做。

两个人亲亲昵昵地吃了顿饭,又出去散步,心情都很好,日子就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低沉的样子。不过到晚上的时候季斐还是想起来了,说,“顾朗茳,你竟然派了将近二十个人跟着我!”

顾朗茳早知道消息了,因此也不否认,说,“是呀。”

季斐于是打量地看着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没告诉我?”

顾朗茳立即道,“没有呀,就是怕人欺负你,才多派了些人跟着。”这样的话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季斐明显不信,仍旧看着他,顾朗茳于是抱住他,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可怜兮兮地说,“季斐呀,我爸说以后顾家就归我哥了,没我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