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昑刚醒来就被天帝召了去。

竹昑一路上心思百转,到了帝宫天帝并不搭理他,竹昑只得跪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恭敬卑微。

半响,天帝才道:“小仙竹昑,可知朕召你来所谓何事?”

“竹昑不知。”

“真不知?”

“不知。”

“吟霜,勾结了冥界魔君。”天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深深的盯着竹昑,似乎想要在竹昑身上找到些什么。

然而要让他失望了,竹昑闻此,并未有何多余的反应,仍然垂头卑微的跪着。

仙帝只得自顾自的说下去:“朕已捉了那魔君,灭了他的魂,消了他的魄。”

竹昑还是不动,不语。

仙帝语气一转,“只是……”

“在拔出那魔君种在狴犴神魂的禁制时,不得已伤了狴犴的一丝魂魄。”

竹昑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仙帝,眼中亮的耀人。

仙帝看他如此,笑了,“你大可放心,朕已治愈他神魂上的伤。”

“待吟霜归来……”仙帝说道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像个对儿怒其不争的老父亲。

“朕自会重罚于他,而今,朕叫你来,是想问你……”

“你大可待在这仙界等待狴犴七世归来,归来后,他仍旧是曾经的狴犴,你,可愿?”

竹昑这次回答了,答的很干脆。

“不愿。”

仙帝轻叹,“吟霜,也就快活这七世了,你这,又是何苦?”

竹昑低头,看着地面上倒影着自己的样子,欺霜赛雪的白发披散,长长的垂落两侧。

“不愿。”

仙帝以手撑头,似乎是累了,一手挥了挥,“罢了罢了,你退下吧。”

竹昑诺,站起来就走,他急切的要投往下一世轮回。

仙帝一双眼遮挡在玉冠珠帘之后,眼神莫测的看着竹昑离开的背影。

“你莫要怪朕……”

“朕锁了狴犴情根,你们若真的是情深不寿,自能让那锁自己解了去,若是不能,也该,放弃了吧。”

“就算身为这九天仙帝,朕……我,也不过是个父亲罢了。”

这一切,竹昑都不知,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投入了轮回。

大燕国的三皇子高莫知是个疯子,世人皆知。此疯非彼疯,三皇子是贪玩、厌世,状若疯癫。

可就是这疯疯癫癫的三皇子突然安分了下来,晨昏定省,读书作画,日日泡在了藏书阁中。

老皇帝开心了,道是三皇子终于懂事了,皇子们不开心了,又多了个竞争对手。

可惜好景不长,三皇子去明光寺走了一圈,本是为了给老皇帝祈福,结果回来就说他要娶个和尚。

老皇帝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就想叫人偷偷弄死那和尚,死了也就不用三皇子作上天了的闹了。

然而那和尚还不能处死,那哪里是普通的和尚,那是定远大将军家的二子李玄奕,不知怎么的看破红尘,去了明光寺带发修行,是定远夫人以死相逼才没有梯度。

老皇帝听完,眼睛一翻,终是晕了过去。

竹昑去看完清醒过来的老皇帝,笑嘻嘻的被责骂敲打了半天,就迫不及待的又跑去了明光寺。

他来这里已经有月余,一直寻找不到狴犴,却没想到在个寺庙里撞见了他。

初见他时,他便跑了过去,拽着他朴素的僧袍。

“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那和尚恭谨的退后一步,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贫道法号了凡。”

竹昑一笑,又跟上一步,拽了他袍角。

“谁问你法号,我问你名字呢。”

那和尚眼神清冷,带着个僧帽,鬓角露出乌黑的发丝。见竹昑纠缠胡闹,便扯回自己的袖袍,转身大步走了。

竹昑看着他稳健的步伐,笔挺的背影,笑嘻嘻的大喊。

“和尚,你长的真俊,我娶你可好?”

那和尚充耳不闻,转个弯就不见了。

周围来祭拜的人对着竹昑指指点点,他可不管,只看着和尚消失的方向,心里美滋滋的,可算是找到狴犴了。

你以为你不说名字,我就不能知道了吗?

紧接着竹昑就回了宫里,找人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了。

“李玄奕,定远将军家二子,自幼聪慧,文武双全,十岁便上得战场,立功勋无数,及冠后突然看破红尘,去了佛门……”

竹昑细细的读着,读到‘看破红尘’四字,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我在,怎会让你安稳的修佛?

隔日,竹昑又去了明光寺,命人抬了十二顶大红箱子,里面尽是些金银珠宝,名曰,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