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在梦中对她说,最喜欢她的腿了,修长结实。他抱着她的腿不放,太用力,弄疼了她。

她醒了,发现春水哥正抱着她的腿呢。

春水细想着她的梦,看似荒诞,实则符合逻辑。

那人偷走明代那碗,不正是挖地道得逞的吗?春水一直怀疑他没有走远,甚至没出县城,翠芝的梦境证明了他的判断,那人还在县城,在城郊的某处民房里躲着。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玩的就是这招。

春水连忙追问翠芝,记住那梦中违观民房的地址门牌号了吗?他怕时间一长,翠芝忘了。梦境是昙花一现的,醒来后想抓也抓不住。有些情境不是想梦就梦的。有时一个梦境千年难遇。

翠芝仔细回味着刚才的梦,搜索着每个细节。

她说,如果说出的地址能抓到盗贼,有什么奖赏。

春水脱口而出,想要什么奖赏就是什么奖赏。

她说,不能反悔哦。

他信誓旦旦,绝不反悔。

她说在城郊梅仁村。

梅仁付春水去过,搜捕过,怎么没有发现呢?春水一脸的疑惑,是工作做得不细致,还是有人走了风声?

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尽快地抓到他们,才是上策。

他恨不得立马回城。这时,他才抬头看天,月挂西山,东边已经发白,天快亮了。

黎明时分山中充满了雾气。虽然盖着被子,还是觉得冷意。翠芝紧紧的抱着他。

她说,现在愿望达成了,应当放松了吧。她知道春水心里有事。

多么好的女孩!他再次与她紧紧相拥。“刚才弄疼你了吧?”春水往下挪了挪,把她的腿抱在怀里,轻轻的揉搓着。上面有几处明显的淤痕。雪白娇嫩的肌肤哪经得这般用力。

她“咯咯”地笑了,他的揉搓让她发痒,笑得浑身微微抖动着,春水像抱着一朵风中摇曳的花。

清晨的花朵是最娇艳的,露水的滋润令它们丰盈。

于是,花朵再次盛开,春水忘情地吮吸着花儿的芬芳。

他们在甜蜜中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这是奇异的经历。曾几何时,人类住进了房子,睡上了温暖的床,斗转星移,已经不再关心了。现代人,更是习惯于夜生活,每天午夜后,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地睡去,早上**点,挣扎着艰难地起床。日出与日落,已经与他们无关了。他们只注意结果而忽视了过程。这一天,春水与翠芝,重拾了久违的体验。他们躺在床上,乾坤合一,舞动阴阳。在其背后,是东方的晨曦,是拂晓的霞光,是清新的雾气。月亮已经完成它的使命,悄悄地滑落,它明白,接下来将是太阳的舞台了。翠芝承纳着春水的重量与冲击,眼睛一直看着天空,追着月亮。后来月亮不见了,太阳一点一点地露出脸。时间成为了一种刻度。在这样的时刻,她觉得自己突然通达了整个宇宙,那是神秘的体验,精神的高峰体验与肉体的高潮一块喷薄而来。

她情不自禁地说:“我爱你!”

春水感动了。

他不知道,她口中的“你”,不光是他,还有这美丽的黎明与清新的大地。

本来,春水可以说“我也爱你!”,可他没说。

太阳很快升了上来。应当打道回府了。还有一大堆事等待春水去处理。

翠芝慵懒地伸了伸腰,时间过得真快。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一夜过后,她觉得自己无比地富有。

“我们应当吃点什么吧?”她问。

“包里有,昨天买了许多。”

“要不要采点野果子吃?”

“这有什么好吃的?吃了嘴巴又涩又苦。”

春水不知道,翠芝只是想拖延时间。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能多呆一秒是一秒。

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春水在路上已经让刑警队员待命了。他顾不得送翠芝回单位,直接往公安局奔去。翠芝知道他心里急,就下车,走着回单位。在山间呆了一整天,正好可以好好逛逛街。

春水在办公室坐定,忽然想起翠芝只是说那人藏在梅仁村,具体的门牌没说,不知是她忘了还是故意的。他立刻打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