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上前搂住她的纤腰,感慨道:“小傻瓜,这么破费。”

“六郎。”凤鸾看着他,明眸里面好似有璀璨星光闪烁,“我都是你的人了,难道还要分个彼此?你对我有心意,我对你也有心意,什么东西送不得?什么东西又是我舍不得的?”

她语气真挚诚然,目光清澈如水,叫人触动。

这世上,谁不希望别人掏心掏肺的对自己好呢?萧铎虽然天生性子冷,可此刻尚年轻,又是这么一份温柔情意摆在面前,要说一点都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凤鸾娇声道:“六郎,你只说喜欢不喜欢吧。”

萧铎深深地笑了,“当然喜欢了。”

怎么能不喜欢呢?想想看啊,别的姬妾都盘算从他身上捞好处,傻娇娇却一门心思对他好,弄得他心里一阵柔软,“娇娇,我的心都要被你哄走了。”

凤鸾莞尔一笑,妩媚似水动人,“那好呀,我的目的可就达到了。”

心下轻笑,你的那颗铁石心肠,岂是一柄好剑能够收买的?端王殿下可真是说话不要钱,只管随便说啊。

不过再怎么样,也清楚,他至少这会儿肯定是感动了。

因而趁机撒娇道:“那你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啦。”

萧铎上前紧紧了搂了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暖熨帖,温声道:“不欺负你,往后都好好疼你。”

“没良心的!”凤鸾哼了一声,“‘欺负我’和‘好好疼我’,这两者在你眼里有何区别?”抓了他的手腕,露出前几天马鞭留下来的伤疤,还猩红狰狞着,“今晚你敢欺负我的话,我就下死劲儿咬了。”

“真不欺负你。”萧铎眼里多了一份暖意,陪着她了饭,洗漱完毕。

两人上了床,还真的没有上亲下摸做那事儿。

“好好睡。”他声音安宁道。

凤鸾枕着他结实有力的胳膊,被紧紧圈在怀里,就这么亲亲热热,但又安安分分的睡觉,心下总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人都有心,就算是冷厉绝情有如端王萧铎,也有吧?

她闭上了眼睛,不愿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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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比凤鸾想象的来得更快。

临近年关,端王府内总是不时有蹊跷之事发生。

先是葳蕤堂的一株腊梅枯了半边,快过年了,这事儿多不吉利。穆妈妈命人赶紧那匹红绸裁了,给裹上去,结果裹了几天,另外半边也枯死了。

接着没几天,又在西边洗衣服的水井里面,发现一只死耗子。

端王妃听了很是生气,觉得不吉祥,更不干净,便让人把那口井给封上,往后都不许再去打水。原本想着该消停了,哪知道幺蛾子不断,没几天,又在另外一口洗衣服的井里发现死麻雀,----王府里洗衣服就两口井,总不能都封了不洗衣服吧?但不洗衣服更不行啊。

穆妈妈请示道:“剩下的三口井都是打水喝的,和洗衣服的混在一起不好,而且太挤了,容易让两边的人磕磕绊绊。奴婢的意思,不如请人过来看看风水,化个符水,然后投药清掉脏东西,往后洗衣服总还是可以的。”

的确不能把洗衣服的井都封了。

端王妃虽然不是很赞成,但是不这么搞一下,大家心里都会对井水忌讳,弄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因而点了头,只道:“要做法事早点做,快过年了,早点清清静静的才好,免得王爷不高兴。”

萧铎晚上回来,知道了明天要做法事开井,皱了皱眉,“知道了。”

他不是太喜欢这种事儿。

但是后宅本来就是王妃管理,不便插手。而且年关事情特别多,给准备皇上的贺礼是一桩大的,各家权贵官宦之家的人情走动,又是一批琐碎事的,还有年三十到正月十五休假,很多折子、事务,都得提前处理一些。

总之各种忙乱,哪里还有空管后宅的事儿?就是姬妾房里,都少去了。

当然再少,凤鸾那里还是有去的。

苗夫人的浮翠阁,就已经被冷落了大半个月。好在她一向看得开,性子开朗,除了每天给王妃请安,就回屋关起门来自得其乐。反正王爷不来,亦是好吃好穿供着,王妃又不找事拿捏,日子不算难过。

翠袖轻轻给她捏着肩,嘀咕道:“最近怎么这般多的糟心事儿?真是晦气!”

“这个么。”苗夫人勾起嘴角一笑,“别问、别管,好好烂在肚子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