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丞即将摔下山的时候,是玄霄趁着银月走进了鬼魅,折身快速的接住了他的身体。

他知道如果是没有忘情的银月,他死都不可能这么对待夏侯丞,如今这样也只是被药物的一时蒙蔽,如果他哪天醒来,发现自己这样对待夏侯丞,估计他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所以,银月现在不能保护的人,就由他来保护着。

因为银月的那一掌,夏侯丞的身体已经动弹不得,窝在玄霄的怀里,仰着头,深沉含着难以置信的眸,随着他的声音一起溢出泪:“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玄霄闻言低头,双目一览无余的俯瞰着,夏侯丞被伤痕累累覆盖的如斯面孔,这是他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这么痛苦深刻的表情,惹的他的心也跟着一阵阵的抽吸着:“我先送你回王府。”

佯装镇定的声音与语气,成了玄霄覆盖真实想法的伪装,也成了寂寥山下的唯一一道声音。

“不要!”夏侯丞一听他这么说,忧心忡忡的面部立即嵌上恼怒,在双臂竭尽全力的推搡下,玄霄一个没承受住,他便把自己身体的重心直直的投在地上。

砰然一声响过后,茶色的身形掉落在土渣石渣特别多的地面,玄霄心疼的深锁着双眉,他不知道这一下,摔的夏侯丞有多痛,但他不明白他这是何苦。

“教主不会见你的,回去吧。”踱步走进的玄霄弯身想要扶住他,可是夏侯丞躲他,像躲恶魔一样的,奋力的向前爬行着。

“不……老子一定要问清楚……一定要!”说到最后三个字,夏侯丞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嘶吼,这也表示他得不到答案绝不可能走的决心。

玄霄能够看出,他一手撑着地面爬行,一手捂着胸口非常的痛苦,毕竟银月的那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不是小事,可他的这份执着却又不得不让他由衷的钦佩。

钦佩归钦佩,这么任由他折腾自己,完全的不可能!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等到银月醒来的那一刻,他也是小命不保。

想着玄霄大步的跨到他的身边,点了他的睡穴,快速的将之揽进自己的怀里,准备送入宁王府。

深夜凄凄的风呼呼的挂着,凋零的树木的声响,把沉沉睡着的夏侯丞惊醒了。

“六……”呢喃声过后就是现实。

梦中银月像从前一样的爱他,会温柔的对他笑,会紧紧的拥住他,会暧昧的点吻他,热情的穿刺他,可是睁开眼睛,无尽的黑暗衬托他凄凉的心脏跟着无比纠结的抽痛着。

黑暗中,夏侯丞捂着已经绷上绷带的身体,坐起了身子。

那一刻,泪水在没有光晕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从眼角滑下的时候,扯出的泪痕,在无声中流下了满满的落寂。

寂静的房间,除口偶尔一两声的抽噎,与滴泪的响声,静悄悄的让人感觉到孤单。

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两天没有见到的人,这般冷酷的对待着他?难道那一夜的事情,他真的这么介意吗?他可以道歉,真的可以道歉,他以后会多注意跟老四之间的关系,这样可以吗?

一定可以!银月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