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商量好的么?”郑雅欣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有些心灰意冷,如果自己的丈夫跟仇人站在了同一战线上,那她这个做妻子的,也真是悲哀到了极点。

在郑雅欣想来,之前跟张平视频聊天之后,李毅就应该认清张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况自己跟李毅说了很多以前难以启齿的事情,李毅本应该完全的站在郑雅欣这边,完全不相信张平说的话才对。

“真是好笑的要命!”李毅气得想要大笑出声,但是牵扯到脸颊的伤口,裂开的嘴角硬生生的停止了动作,然后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跟张平合伙?真亏的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跟张平很熟么?你们两个才是老相好吧?郑雅欣,如果你继续这么执迷不悟,满嘴谎言的话,那咱们什么也不用说了,明天就到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李毅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压制了许久的想法,到了这一刻,他真的是没有耐心再等到亲子鉴定的那一刻了,面对这样的妻子,就算李毅再喜欢心疼孩子,那又能如何?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存在的。

郑雅欣颤抖着嘴唇,无比失望的看着李毅:“这才是你一直以来的真心想法吧?离婚?给我一个理由,凭借你的猜测?你自以为是的说我对你撒谎?”郑雅欣用手将眼角的泪擦干,语气变得冰冷决绝,“不好意思,法律上可没有哪一条规定,说丈夫猜测妻子如果撒谎的话就必须离婚!”

“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吧?到现在,你还在认为我是在凭空猜测么?郑雅欣,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睁眼说瞎话的境界完全打破了我的认知领域,我给你机会,让你证明你没有撒谎,结果呢?你无法证明,却反过来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我跟张平会成为一丘之貉?真是笑话……”

李毅忍受着伤口的疼痛,还是冷笑了一声:“你可别把我跟你们这样的货色混为一谈,我跟张平见面,只不过是想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呢,我的猜测在张平那里得到了证实,我不想说太难听的话给你,这是我们离婚之前,我能够给你留的最后一丝颜面,如果你还对咱们这个夫妻名分有些感情的话,你就在我面前卸掉你演员的身份好么?”

“李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好,我承认,我有隐瞒你一些事情,但是,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我们这个家将来能够更幸福,可是你不详细我说的,可我也完全没办法承认我莫须有的罪名,既然无法改变最后的结果,那么,咱们就彻底撕破脸皮好了,你也不用给我留什么颜面了,我倒是很想知道,张平到底是怎么贬低我的,现在的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好啊,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成全你,你应该对徐冉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吧?”李毅一脸戏谑的看着郑雅欣,期待着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郑雅欣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徐冉……”郑雅欣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句,然后说道,“不错,我知道徐冉这个人,是张平的另一个前女友,那时候应该算是我的情敌,不过,我只是知道徐冉这个人而已,并没有打过什么交到,如果张平说我跟徐冉有什么过去的话,那完全是胡说八道!”

“嗯,我已经猜到你会有这样的回答了,那徐冉又是怎么跟张浩认识的呢?难道不是你在中间搭桥牵线的么?郑雅欣,你不要以为曾经的那些事情找不到证人,俗话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还打算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下去么?”

“我根本就没有胡说八道,胡说的是张平,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张平为什么不敢接受我的聊天请求,是我在你心里完全没有地位才对吧,既然你对我已经完全失去了信任,那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也没必要说我是在颠倒黑白,人在做天在看,我问心无愧!”郑雅欣依然是义正辞严的态度。

“嗯,好啊,那咱们的沟通到此结束,最后送你一句,朱俊可不光你一个女伴儿,‘极乐圈’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孕妇,还是洁身自好一些的好,免得染上了什么病,浪费了你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说完,李毅冷冷的看了郑雅欣一眼,甩门而去。

郑雅欣呆立在原地,没有阻拦李毅的离开,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她的心情,比表情还要复杂十倍,隐隐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夜色阴沉,凤吹打着窗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人的呜咽,郑雅欣蜷缩在床上,看着手机里面李毅那张大尺度的照片,脸色苍白,低声呢喃着:“明明是他做出了出轨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把责任都推在我的身上,他怎么会知道我加入‘极乐圈’的呢?又怎么会突然提起朱俊?……”

回答郑雅欣的,依旧是窗外呜咽的北风,黑暗笼罩着这个卧室,郑雅欣在悲痛中沉沉睡去,孤单的,凄凉的……

李毅离开家之后,先去了附近的一家诊所处理了脸上的伤痕,因为李毅说是被猫抓伤的缘故,医生极力要求李毅打一针狂犬疫苗,李毅哭笑不得的拒绝了。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李毅并没有开车,而是找了一家小饭馆,点了两个下酒菜,买了啤酒,去了一家小旅馆。

郑雅欣最后的沉默,让李毅觉得是对一切真想的默认,这一次的争论,李毅彻底的赢了,但是,李毅的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难受,到了明天,就要解除那一纸婚约,跟同床共枕的人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了。

李毅的脸上没有了之前在面对郑雅欣时候的高高在上和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满面颓然,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地毯上,身子靠在床沿,仰起头,将啤酒如同白水一般灌进喉咙,直到在酒精的麻醉下暂时失去了对肢体和大脑的控制,才歪倒在了地板上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