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雪一夜没有睡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天色一亮她就躺不下去了,早早地爬了起来。

纸鸢进来伺候的时候,瞧见凌寒雪的黑眼圈,不禁吓了一跳。

“雪妃娘娘,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纸鸢连忙上去伺候她更衣,笑盈盈地问道。

“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去上朝了吧,乾清宫那边可有传出什么消息?”

凌寒雪没有搭理纸鸢,而是关心地问道。

纸鸢哪里不知道自己家主子的心思,连忙道:“天色没亮奴婢就派人去乾清宫附近守着了,皇上一早去上了朝,傅美人虽然在宫中守了一夜,却并没有什么旨意传出来。”

纸鸢口中的旨意自然是说那些给傅明珠晋升的旨意了。

凌寒雪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不少。

她冷笑道:“傅家如今权势越来越大,凤丞相在朝中很是低调,傅家几乎有了超越凤家的趋势。如果皇上不想让傅家更为猖狂的话,是绝对不会给傅明珠多高的位分的。”

凌寒雪脾气虽然有些暴躁,可到底也有些心思。

昨天晚上她一人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脑子里都是在琢磨这些个东西。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或者是皇后娘娘或者傅明珠或者是她,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她竟然真的看出了一点门道。

纸鸢连忙符合道:“是啊,太傅如今做事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皇上对娘娘好,怕是对咱们凌家也有提携之意呢。”

可不就是这样吗。

凌寒雪自然知道这一点。

自从皇上宠幸她的第一天晚上,她就知道皇上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了。

因为自打皇上继位以来,东辰国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其中到底是不是暗潮涌动,又有谁知道呢,皇上到底信任哪一家忌惮哪一家,又有谁知道呢。

先皇在世的时候,凤家和徐家都是朝堂肱骨之臣,皇上也从来都没有对哪一家偏袒过,凤丞相和徐将军更是不合。

那时候,皇上还只是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王爷。

王爷知道这是先皇的朝堂均衡之道,也知道该如何把人收为己用。

皇上说服了徐家和凤家都为自己而用,这才能够在后来的夺嫡之争中脱颖而出。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凌寒雪进宫之前就听自己的父亲仔细说过,并告诫她进宫之后切不可肆意妄为,一定要懂得看皇上的眼色。

进宫之后不久,她便发现皇上虽然表面上跟皇后娘娘不合,但是皇后娘娘的话,皇上还是会认真听的。

比如皇后娘娘把自己送进了乾清宫,皇上虽然脸色不太好,可还是把自己留了下来。

之后她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想到此处,凌寒雪冷笑了一声,对着纸鸢道:“按品大妆,一会儿本宫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纸鸢哑然,只能默默地找出了凌寒雪的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