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子竟然如此昏庸,草菅人命,将来还怎么登上大宝,统领群臣?

只有君夜离依旧神色淡然,不怒反笑:“许大人还真是有心了,竟然连此物都准备好了。”

许长卿慷慨陈词:“一切都是为了皇上。”

言语的挑衅,意味十足。

楚帝在看到那碗恶心至极的粥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爆发,一手将碗从太监的手里抢过,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混账,简直是混账,枉朕对你的期望这么高,你却如此对待朕,你这样的皇子,简直不配为王,不配为人。”

“来人,将玄王拿下。”楚帝一声令下,门外立马进来了许多的待卫,便要将君夜离拿下。

正在这时,有一名大臣从门外急促的走了进来,对着皇上噗通一声跪下:“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楚帝横眉冷眼:“讲。”

这名大臣乃是掌管户部的尚书李元英,他颤巍巍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君夜离,最终定了定心道:“启禀皇上,昨日微臣与玄王殿下在宫中商议要事,可是等微臣回去后,却发现云阳粮仓里的粮,全都一夜之间变成了发霉了的粮,长英郡主半夜三更,带了一骑护卫闯入,说是,说是,奉了玄王殿下的令,臣的护卫阻拦,却被灌了白酒,至今仍大醉不醒。”

说到最后,李元英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下去,根本就不敢看楚帝的脸色。

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君夜离把李元英缠住不放,而后伙同长英郡主风无邪,把粮仓里的粮食,全都换成了发霉的粮,以次充好。

本来楚帝的火气就大,现在经李元英这么一说,当时就气的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一个玄王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长英郡主都卷了进来。

难道说,就是因为自己对他们太宽容,所以才会恃宠而骄,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为所欲为吗?

见到楚帝如此震怒,吓得旁边的太监急忙上前为他顺气,楚帝一脚把太监踢开,对着门外的待卫怒声道:“去,去,把长英郡主,给我绑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灵的声音自殿外响起,迎着晨曦的微光,殿外出现了一抹淡绿色的身影。

银丝绣的白靴上云纹缭绕,靴子小巧而精致,但靴头和靴底却沾满一层污泥。

来人的脚步轻盈,似一阵风刮到了殿中央,银白色的狐裘遮住了她的身形,只看得到乌黑的发丝在腰间松松的绑住,行走间发丝微扬。

“且慢,皇上,长英在此。”声音清灵似夜莺鸣啼,却不带一丝女子的娇气。

几个大臣在听到此人的声音后,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只感叹自己这炮灰,做的着实冤枉。

君夜离眼皮低垂,只见身边突然多了一抹柔软的衣角,白色的狐毛根根直立,上面还沾染着雪的腥气,想必她这一夜,都没有睡吧。

心中微疼,但更多的却是骄傲。

楚帝看着不请自来的风无邪,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满殿群臣瑟瑟发抖。

“大胆长英郡主,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皇上?”

风无邪对着楚帝磕了一个头,面上毫无惧色,神色淡然的道:“皇上,长英不敢藐视皇权,但有人却欲颠覆朝纲,只手遮天。”

说着,她的眼神飘向了许长卿,许长卿被她那如钢针一般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心中一虚,怒道:“长英郡主你什么意思,参你的又不是我,你盯着我做什么?”

“哼,是不是你,一会儿就见分晓。”风无邪冷笑。

许长卿被她盯的心发慌,声音不由自主的虚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风无邪却看都不看他,对着楚帝道:“无邪要告户部尚书李元英,利用手中的职权,鼓动灾民暴乱。”

李元英猛的抬头看向风无邪,眼中露出一丝慌乱,却还是色厉内荏的道:“长英郡主你血口喷人,混淆视听,就凭你一面之词,我不服。”

“怎么,要证据是吗?”风无邪冷冷一笑,随后击了几下手掌,很快殿外便走进来几名农夫模样的人。

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大殿上。

风无邪向楚帝拱手道:“皇上,这六人煽动百姓暴乱,经长英查实,他们却是受人鼓动,意图制造混乱,乱我民心,而罪魁祸首,就是李大人,这是这几人的供词。”

风无邪将一份供词举过头顶,很快就有太监走上前来,把供词呈给了楚帝。

楚帝看了看供词,再看向李元英时,眸中顿时杀意肆起:“李元英,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