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乎的人,心里就越容不下沙子。

哪怕这个人先前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也要霸道的宣布,这个男人的先前,以后,还有未来,都要是她风无邪的。

君夜离浅浅一笑,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就知道你在这等着我呢?”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风无邪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声音竟然多了一丝连她未察觉到的撒娇。

以前她所不齿的行为,现在她也不自觉的做着。

可是君夜离却爱死了她的这副样子,呼吸沉重了几分,手臂收紧,让风无邪的后背紧紧的贴着他跳动的胸膛,只觉得踏实无比。

“说,就算是你不问,为夫也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免得我家的小猫儿又把醋罐子打翻了。”

轻柔的语气,似羽毛一般滑过风无邪的心扉,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却又怕碰到君夜离的伤口。

风无邪正欲起来时,君夜离却支撑起了一条腿,让她靠着。

“这件事,还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在君夜离娓娓动听的声音中,风无邪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这一切,还要从君夜离的小时候说起。

在他小的时候,因为母亲严厉,君夜离的性格是很孤僻的,从不喜欢与人说话。

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伤痕,可是小小年纪就知道隐忍,纵然是再疼也不对任何人说。

每当他的身上受了伤,就会跑到小河边,独自一人坐上半天,而夏如梦,就是这时走进了君夜离的生活里。

她本是医女,比君夜离大上几岁,就以姐姐的身份自居,看到他受伤了,总是不顾君夜离的反对,强行的为他包扎伤口。

还经常叫他小屁孩儿,刚开始君夜离很讨厌她,可是随着两人的了解越来越深,君夜离也被夏如梦的乐观所感染。

于是,他慢慢的学会了笑,学会有了情绪,但身在皇家,他的身份又极其敏感,就算是笑,也无法让人揣测出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那个时候的君夜离,就以为他会和夏如梦会一直这么相处下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

在一个黑夜,他遇上了仇家,那个时候的他刚好受伤,根本无力反抗,是夏如梦,给他喂了药,还把昏迷的他藏了起来,而她则引开了那些杀手。

待到君夜离醒过来的时候,他疯了一般四处寻找夏如梦,终于在一个草丛里发现了她的踪影。

可是当君夜离找到夏如梦的时候,她已经被那群混蛋给糟蹋了,她不堪屈辱,割了腕。

殷虹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流淌,她就像一个血人一般躺在血泊当中。

君夜离吓坏了,虽然他还小,但也明白夏姐姐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后来他把夏如梦救了回去,保住了性命,可是她却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君夜离像疯了一般,去找那些人报仇,将那些曾经欺负过夏如梦的人,全都杀了个一干二净。

可是遗憾的是,他却没有找到幕后的凶手。

故事讲到这里,风无邪的眼角一片湿润:“那个夏姐姐,只怕是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君夜离对于这种新鲜的词汇,还是很不理解。

风无邪浅浅一笑:“是啊,在我们那里,这样的病例有很多,人虽然未死,但她的身上的器官却陷入了沉睡,我们都管这样的人,叫植物人。”

“你们那里,是什么样的?”君夜离平静的问道。

从他见到风无邪的那刻起,从见到她手上的血莲开始,他就知道,这个风无邪,早已经换了一个人。

对于他的平静,风无邪也不感到意外:“我们那里文明要比这里先进的多,就算两人在千里之外,也能听到对方的声音,有比夜明珠更加明亮的东西,但价钱却很便宜,人人都能用的起,也有比马儿跑的更快的车子,人可以坐着飞机在天上飞,可以潜入海底,可以上到月亮上面,还有许多许多……但最重要的是,那里很和平,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人人平等,如果杀了人,就会付出相等的代价。”

对于风无邪说的那些新奇玩意儿,君夜离表现出了浓浓的兴趣,可是在风无邪说到和平露出向往的表情时,却让他的心一揪。

“无邪,你不是想回去吧?”

风无邪被他的样子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我现在啊,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对于风无邪的这个比喻,君夜离拧了拧眉:“我不太喜欢你这个措辞,我这么英俊,哪里像那些动物了?”

风无邪浅浅一笑,摸着他脸上的人皮面具,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调皮的一笑:“是,我的相公是全天下最英俊的人。”

两人在马车内耳鬓厮磨,却全然不知,外面已经是另一番光景。

无数的百姓从前方跑了过来,白枭挥手示意,让队伍停下,他翻身下马,拉住一名逃跑的百姓问道:“敢问老丈,前方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