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春生见过秦东风之后,马上召集市公安局所有参与案件的公安人员,开了一个专题会。他认为这件案子发生的背景模糊,证据也不够准确。更重要的是,他们只采纳一家之言,根本没有理会秦东风一方的辩诉,审案有些偏颇。

在罗副厅-长的要求下,这件案子重新展开审查。

身为省厅督办此案的领导,他在这件案子上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只是在具体行使自己的权力时,却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当地官员的阻挠,景区工作人员的起哄,还有上级官员所表现出来的暧昧态度,直令罗春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不过对秦东风浓浓的畏惧心理,令他寸步不让,坚定执行。

只是,秦东风的嫌疑没有解除,手铐和脚镣的束缚依然存在。

临近午夜,当日的审讯告以段落,忙碌了一天的警察们都下班了,整个公安局只剩下六人看守。而秦东风也在吃过东西后,靠着墙打起了盹儿。

曾是刀锋成员的他,不但参加过魔鬼式的训练,更经历过地狱式的猎杀。什么恶劣的战场他没经历过?什么艰苦的条件他没有领略过。

在沼泽地里潜伏两天两夜,不能吃不能喝不能动甚至不能上厕所;在土匪老巢之中乔装三个月,想方设法找到土匪行凶的幕后之人;更有甚者,混入毒枭的地盘之中探测敌情,面对成百上千的武装力量,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与其相比,此时戴着手铐脚镣被关在公安局,简直就是享受。

早已习惯了恶劣环境的秦东风,吃饱喝足还稍带上了个厕所,接着便靠在那里进入了梦乡。习惯了军事化训练的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一阵低沉的狗叫声,把秦东风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抬头看看墙上的表,已然是晚上三点半,正是人们一天里最困乏的时候。此时外面万籁俱寂,这阵奇异的狗叫声不禁引起了他的警惕。

外间值夜的警察听到狗叫声,都不由一阵嘟囔,怪它打搅了好梦。

秦东风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除了狗叫却再没有其它动静。正当他以为只是意外,准备继续睡自己的觉时,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以秦东风的战斗经验,当即便认定有人夜闯公安局。只是不知道敌人是谁,来的目的是什么,秦东风并没有声张,只是静观其变。

外间的警察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他们通过监控录像查看时,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异状。就在这时,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黑影嗖的窜了进来。

三名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然被黑影给撂倒了。

他手中的三棱军刺宛若冥王的镰刀,准确地划过三名警察的咽喉,全部都是一击毙命。鲜红的血液在地面弥漫,发出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儿。

此人动手杀人时,神情不变,眼神淡然,显然是个杀戮无数的高手。

那人收起三棱军刺,抬脚迈过警察的尸体,打开关押室的门,抬头看向了秦东风。与此同时,秦东风也看到来人,那是一个全身黑衣的夜行者。

“大半夜的不睡觉,想陪我聊天?”秦东风开玩笑道。

“死到临头,还有心思谈笑。”那人发出一声冷笑。

“别太自信,就凭你想杀我,还差点儿。”秦东风撇了撇嘴说道。

那人冷笑一声,再没说话,亮出军刺向秦东风刺了过来。

他的身形如风,刺杀如电,速度快到了极点。秦东风却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身形微微一闪,戴着手铐的双手径直向那人的脸砸了过去。

那人虽然先前便知道秦东风的战力不弱,可却万万没想到他如此高明。戴着手铐脚镣能避过自己攻击不算,甚至还能发起反-击,这简直太邪乎了。

他展开平生所学,手中的三棱军刺都快耍出花儿来了,可十招儿过去,他不但没有沾到秦东风的一片衣襟,甚至还好几次被反-击到。

再一次无功而返之后,那黑衣人深吸一口气,身形飞跃而起。他的身形在天空里划出一道笔直的线,以三棱军刺打头,向秦东风旋转攻来。

面对来敌,秦东风面色一正,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对手。

他的左脚向前迈出,身形向前微躬,双手也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待对方那锐利的攻击到来后,他的双手一张一旋,手铐链子居然锁住了三棱军刺。

可是对方的冲势强大,饶是秦东风也被带得向后连退三步。待对方势尽之后,秦东风双臂猛力一甩,只听铮的一声,三棱军刺从中折断,秦东风的手铐中间的链子也为之断裂,更重要的是,黑衣人也被砸到墙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就这水准也敢来杀我,真是不自量力。”

秦东风松活了一下手骨,冲着倒地的黑衣人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