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守护魔石的八个守护阵同时开启,白光冲天之际,圣光一样的光芒照亮整个四喜山的山脉,也同时照亮了站在喜国屏障外面,蓄势待发的一群妖兽。

妖兽虎视眈眈地看着喜国的动静,如同早就知道了有此一劫一样,动也不动看着一条火龙移到了自己的面前。

火把中间被簇拥着的而来的正是喜国的僖猊殿下。

他的伤好了之后便发现这个世间与他素来相熟的有些不同。

喜国皇宫的天空布满了透明的丝线,可怕的是,除了他以外似乎没有人见过这些丝线,也没有人对就在眼前的丝线感到好奇。

他问过几个人之后,便不敢再问,直觉告诉他这里头也许与前阵子他被妖兽无端攻击有些关系。

丝线从天空而下,另一端连着几乎每一个人的脖子,连自己的父皇,脖子上也连了这样的东西。

他愁苦万分,不知道要与谁说。

却又害怕这里面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只有看见了丝线的自己才是不正常的。

终于这一日,他看见唯一没有丝线的一个人出现在视野之中。

那是刚刚从叶一鸣那里回来的胡茬男,同样是愁云满面,满脸沉重的心思。

他慌慌张张地拉着胡茬男到角落里,问道:

“大夫,先前余与你所说的,还有一件事没有与你说。”

“殿下是又想起了什么吗?”胡茬男紧张地问道。

“大夫你看这天空,能看到什么?”稀泥殿下还不太敢马上直说,绕了点弯子道。

“这天色将晚,晚霞当空。”胡茬男疑惑地看着他,在他的眼中,喜国的这片天空与寻常的天空没有任何不同,不过有是一日平凡无奇的日子。

只不过这个日子里,他始终对修魔者的情况没有增长一分一毫的了解。

“不,大夫,莫非你没有看见这漫天都是透明的丝线吗?”

殿下不解地问道,他心里十分着急,仿佛这世间唯一能够证明他的精神还正常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他渴望从这个人嘴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然而这世道偏偏要让这个从未遭受过多少挫折的喜国太子承受多一点的折磨,在这个时候,胡茬男摇了摇头道:

“殿下说什么丝线臣倒是没有看见,臣看见的是宫里头来往的人正在点着大殿的烛火,夜色也渐深,凉意袭人。”“不不不,什么凉意袭人,你真的没有看见吗?”稀泥殿下握住了胡茬男的肩膀,剧烈地摇晃起来,焦急的心情迫使他冲着这个无辜的人第一次大声吼起来,“丝线!漫天的丝线!连着父皇和所有人的脖子,

就像是被控制的人偶一样!”

“殿下冷静、殿下冷静!”胡茬男安抚道,“也许是体内邪气的杂志还没有排干净有些影响,回头我再去找些药材呈给殿下泡药浴,如何?”

“不要药浴!不是我的问题!你看天空,看啊!那么多的丝线啊!”

稀泥殿下看着胡茬男困惑的脸,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似乎对自己的情况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与绝望。

然而真正的绝望不会像这样充满着来临的征兆,而是突如起来出现在你的身后,在你后退还没有在意的时候,突然一角踩空,万劫不复。

稀泥殿下没有发现,在他说出“丝线”这个字眼的时候,周围的宫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同一时间被下了命令一样朝着他机械地看过来。

他后退的后背碰到了一个人,穿着冰冷的盔甲,一时间的撞击让他后背发疼。

稀泥殿下迟疑地转过身去,等到看清楚眼前之人用着空洞的目光看着自己时,他猛地一惊,跳到了胡茬男的身边。

如同人偶的将军拿起了刀刃,一道冷光闪过,朝着稀泥殿下劈来!

“保护殿下!快来救驾!”

胡茬男大声喊道。

这一句呼唤,如同一个开关。

周围所有被丝线控制的人都行动起来,稀泥殿下一把踹开了身边一个企图靠近的小侍卫,抽出他腰间的长刀,转身险险地挡住将军的攻势。

铛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