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央天这边。

赵魁当着叶一鸣和孙智修的面,将中央巨树剜出一道口子之后的事情。

还没有来得及对赵魁的身份发出质疑,地面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声。

孙智修的“赵魁”两个字刚刚说出口,便看见因为受到外力伤害的巨树开启了自我保护的机制。之间它长而巨大的其中一条根茎拔地而起,朝着赵魁的方向甩来!

赵魁猛地蹲下身,眼疾手快,以比根茎更快的速度,左手一个叶一鸣,右手一个孙智修,拦腰一抱,将两个人一起带离了危险地带,膝盖弯曲,落到安全地带之外。

然而,安全地带实质上并不安全。

刚刚第一条甩动的根系扑了空,接着第二条根系从地底深处拔起,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可以在中央巨树上面开了一道口子,就被轮流用根系残虐。

中央巨树的根系按照小丸子探测的结果可以得出,原本就已经渗入到整个央天的地下,如果将整个地面切割,垂直翻转过来,说不定根系的规模会比央天的情况还要壮观。

那边是山、那边是乱葬岗、那边是地狱。

皇城之上,头戴厚重黄金饰品,身穿金色华府的少女抱着一个皱巴巴红皮肤的小婴儿观望着巨树暴动的模样。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小少年,端着一副长者的姿态,拿着一把长剑护在少女面前。

“太皇太后——”

“乙相,不要担心,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少女迎风而立,中央巨树搅乱的央天空气,卷着尘土吹着她衣袍翩飞。

“就算是说为臣马后炮、或者要责罚我也罢。太皇太后,让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去对付中央巨树,实在是无谋之举,现在触怒了中央巨树,到时候一半的央天子民都将成为它的口粮。”

当年昆仑镜还在的时候,央天居民的长寿指数简直爆表,现在就算是倒着生长,心里也觉得叶一鸣这三个年轻人不过就是“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

少女没有因为这番“以下犯上”的言论被触怒,反而淡淡问道:

“乙相,就算是我们不去招惹中央巨树,现在央天的子民们,难道能够从这个可恨的诅咒之中逃脱出来了吗?”

她的眼睛没有离开围绕着中央巨树,在那里乱窜的三个人。

乙相小小的稚气的身板弯了弯,拱手道:

“虽然如此……可是总有一丝希望……”

“央天啊——!”

少女张口打断道:

“央天已经死了啊!”

她是手抱紧了怀里一点点变小的婴儿,从红色皮肤皱巴巴的小婴儿,还要再一步变得更小。少女用上好的绢布包裹着这个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小家伙,用力地说道:

“我的儿女……我的子嗣……我过半的子民,早就变成了那怪物的口粮。这个国家已经死了啊!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央天这个囚笼,哪怕是、哪怕是被搅得天翻地覆……我也做好了对应的觉悟。”

少女顿了顿,坚定地说道:

“乙相,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下一次有外界的人‘偶然’进入这里了。我是央天现存最后一代皇族,你是央天现存最后一代丞相……我们都是老人了,在那些年轻人面前,也要拿出我们的气势来啊……”

“太皇太后……”

小小少年双手举向额头,双膝跪下,深深地一拜。

*

*

皇城之上的人观望着,央天之中所有人都在看着。

他们从央天任何一个位置都可以看到中央巨树的轮廓,即使没有看得那么明显,也能够从地面的震动、土地开裂的痕迹、还有冒出土地表面的粗厚根系上察觉到一种变化。

他们在恐惧,对于未知的将来感觉到害怕。

温水煮青蛙能使之死亡,但是沸水投入青蛙,却能惊得它逃亡。虽然央天的子民生命在一点一点地被中央巨树消耗,却习惯了这样的常态和“安逸”,一下子将他们从看似没有变化的温水之中拎出来,直接投入沸水之中,顿时让他们有种世界末日到来之感,天空好像要

从上面砸下来,稍微大一点的年轻人包住了幼小的儿童,躲在房子里,盯着外面的变化。

裸露在地表的根系扑通扑通发出心跳的声音,然后像是充满了电那般,猛地以雷霆之势朝着安全区域的三个人打去!

而叶一鸣这边所有的输出全靠赵魁。中央巨树被激怒之后,从央天这块土地上感受到灵力的压制更加猛烈,孙智修已经等同于卸了法术只能跟挠痒痒一样平A的脆皮,叶一鸣不用说,天生就是个脆皮。之前灵力压制没有那么厉害的时候,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