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

不,这个世界,从某些角度亦或者对于某个人来说的确的真实的世界。

但这个世界是被某种程序控制的世界。

相对于质量守恒与万有引力这些物理定律来讲,这个世界的规则有些扭曲。

它不是针对万物的均等使用的,它有可能只是针对某个人物使用的,藏在万物生长的表皮之下暗自眼神,不被别人所察觉。

世界之树——狩时是这样称呼所有的“世界”集成。一株高大的,足以穿越苍穹的树木,藤蔓缠绕着藤蔓扭曲着相互挤压着,拧成一股骂声一样的表皮纹路,旋转而上,一望看不到顶。

中途冒出来的树枝上结了奇形怪状的果子,有的是房屋形状有的是汽车形状,有的可能规矩一点,一个立方体或者一个圆球。

一个果子里面,便是一个“世界”。

九歌之前尝尝在各个世界以各种身份或名义穿梭而不被发现,一个是掌握世界之树的“各世界”后门的原因,另外一个,则是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规则,即为“名字”。

名字就是身份,锁定指数,归类属性。

世界的规则,有几个关键的人物存在,一般如同主干的河流一样,汹涌而不绝地流入大海之中。其他的名字便如小溪小流,或者是天上降落的雨水,汇入主干河流,一同集成大海汪洋。九歌便是利用了这个规则,给自己制造了各种小溪小流甚至是雨水层次的身份名义,它们有一定存在的意义,被“世界”的人们所记住而不被遗忘,并对主要河流不会有太大影响,还是锦上添花或者可有可

无的状态,便是安全的身份,可供继续使用。狩时和九歌是同期,最初两个初始管理员,被选定的时候,是以亚当和夏娃的形式选出来的,负责管理世界之树。但是选出来之后,又觉得亚当和夏娃两个人的存在落于俗套,而世界之树过于庞大,不是

两个初始管理员可以管辖过来的。而后才在初始管理员的模型上,抽剥了个性的思维,插入了秩序的本能,继而诞生了白衣人与黑衣人,分管各个“世界”。白衣人和黑衣人的设计越来越精细,初始管理员的重要性反而被遗忘。等到黑衣人们察觉了初始管理员的存在,想要反过来抹消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沆瀣一气利用“名字”的规则四处流窜,成为了无

法抓捕的“毒瘤”。

狩时想,竹九音能够从他的行为上自发地察觉到这个规则,并且现学现用,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能力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规则,他没有办法跟叶一鸣讲他自己就是狩时,一旦暴露了,所有孙智修的异常会锁定在“狩时”这个身份上,就给系统提供了足够证据以启动清除狩时的程序条件。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办法跟叶一鸣解释,如果孙智修的异常指数过高而被清除,他作为“狩时”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全身而退。

他从一开始选择利用孙智修进行干扰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无需叶一鸣来操心。

他进入叶一鸣所在的世界里,当时是那个世界还是初生的时候。他作为初始管理员进入到新世界,通过与世界的人物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互动,来获取这个世界的主流资料,确定世界的流向。

新生世界不是一开始就有一个确定的主角和主线,而是像一片混沌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才渐渐开始有清晰的脉络。

有些人会继承名字,有些人会失去名字,有些人会成为历史,有些人……则会在时光之中消磨成为灰烬。

虽然世界之树已经不用他这个初始管理员进行管理了,他的本能上还是会来到新生的世界里提前预判新生世界的流向,防止在这个阶段有什么除了他以外的异常因素进入而干扰新生世界的自然生长。与此同时,也在借这个机会,进一步研究他一直想要达成的命题——究竟有什么方法,可以使一个角色脱离系统的设定离开死亡?是要在世界还没有成型的时候种下种子?还是要在世界重复二周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