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万法纳井是一种大型传送阵法的基本构成?”

在南故城的易府里,易子安阐述的时候,皇宫某个地下室这边也听了申屠琰的大段阐述,叶一鸣最后总结性地反问道。“百年前要是没有万法纳井的话,那些正派想要在一瞬间将我们困在禁忌之地是绝对不可能的。”申屠琰呵了一声,不像是冷冷的口吻,更多的是某种嘲讽,道,“算算时间的话,这个时候去易府,一定是想

毁了万法纳井。”

“你一开始什么都不说,现在倒是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啪啦啪啦说得挺欢乐啊。”叶一鸣忍不住反击一句,似乎在刺探申屠琰突然间坦诚的用心。“我?算是你救我回来的回礼?”申屠琰扯了扯嘴角,接着似乎因为姿势的关系被呛到而咳嗽起来,胸口的伤口也因为这个动作扯动又染红了纱布,“开玩笑,不过是不想让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孙智修抢了所有

的风头而已。”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并没有这么说的立场,然而他的表情里不仅没有后知后觉的窘迫,反而多了几分底气:

“叶一鸣,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的目标是孙智修,我的目标也有一个人是孙智修。不如你和我联手,我们一起先把孙智修收拾了,万法纳井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叶一鸣似乎露出了兴趣。

齐萱眉头一皱,对于叶一鸣这一声立场颇为暧昧的“哦”有些不满,苏樱则是抱着小白猫斜着眼睛看了看叶一鸣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准备看戏。“这样吧,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信任。你可以不用放了我,我知道有一处地方一定有万法纳井,那是星河专门留了一队人马看守之地。如果孙智修开始行动了,那就说明星河让人看守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也

开始重新涌现了井水……你不是也想从赵魁那里获得信任吗,从孙智修手里把万法纳井夺过来不就行了?”

申屠琰桃花眼笑眯眯的,如果不是这个人表情凌乱,衣着血迹斑斑,恐怕就要以为对面的这个人是在跟自己一边喝茶一边聊正经事情了。

没想到叶一鸣这时候一拍大腿,一副自己不能做主的样子侧过脑袋看苏樱,叹气道:

“哎呀,媳妇儿,你看这该怎么办?”

刚跟苏樱撒完娇转头就跟申屠琰做出抱歉的神情:“对不住对不住,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去哪儿都得媳妇儿同意了才行。”

苏樱很配合地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子虚乌有的万法纳井,恐怕连个地方都说不出来就在诓你的罢了。再说这不是有个占卜预言的小狐狸吗,我看~有了小狐狸这人就没有用了~”

齐萱微微松了一口气,狠狠地瞪向了申屠琰,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申屠琰惨然地笑起来,这时候所有形容悲惨凄凉的词语如果用在他身上,那真是生动形象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成分:

“我这样子,要是小美人喜欢留着便是。只是那孙智修抢了你我功劳,在主子面前出风头我实在是看不过。信任不是一天就可以构成的,你可以——”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叶一鸣换了个懒洋洋坐着的姿势,一副失去了关心的样子用小拇指扣了扣自己的耳朵,吹了吹上面的耳屎,呵呵呵三个字送回笑道:“够了,收收你的演技,这么久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

叶一鸣叹气、拍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着申屠琰指指点点,摇头咋舌:“还指望你在表演界重登一个台阶,我真是太失望了!这点演技,你还好意思拿出手!”

申屠琰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一脸被戳穿的猪肝色。

“媳妇儿,我带你去梨园看看戏,洗洗眼睛。”

没有理会僵硬住的申屠琰,叶一鸣拉起苏樱的手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鞭子打在肉体及男子闷哼的声音,齐萱似乎还骂了什么,不过被门堵在后面已经听不清楚了。

“这样子真的可以吗?”苏樱蹙眉问道,“齐萱不是只画了一口井,没有给出具体的地址吗?”

叶一鸣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很喜欢看苏樱这样微微蹙起眉头的样子,略带忧虑的神情,配上那双氤氲了水汽的眼睛,越发看得让人心头发颤,想要伸手将这易碎的美人美景搂在胸前。当然,如果把这种事情告诉了苏樱,肯定会被当做变态用白绫吊在房顶,吊个一天一夜,让他好好反省一下。不仅如此,说不定日后还会当他是个变态,见面的时候掩面绕路而走,连房间也嫌弃地不再踏

进来一步吧?

“再具体的地址估计都没有用。”叶一鸣捏了捏苏樱的手,十指扣住,掌心对掌心的温热感传来,让他才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没有用是指?”苏樱没有被握住的手伸出了食指指了指天空。

“媳妇儿,在酒楼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吧。”叶一鸣问道。

苏樱点了点头。

她尾随叶一鸣到了酒楼而后在包厢里抓了个正着,实际上还有一段后续。

叶一鸣在苏樱誓不罢休的气势之下,将她拉到桌子边上坐好,倒了杯水把跟孙智修的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略去了孙智修是狩时的身份,说成他是自己的好友,还解释天道的规则和跟竹九音见面的事情。“你要阻止那个叫做孙智修的人,这个我知道。”苏樱回握着叶一鸣的手,两个人只是十指相扣却等同于相互依靠,“如果这样做,异常还是指数什么的又会重新运转,这个我也知道。你不想让我跟着你,是

不希望连累我,我更是知道。可是……”

“可是……?”叶一鸣将苏樱的头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