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轴移动回到夏平国的驿站。那时候,一只雄鹰从夏平国的驿站飞出,展翅高飞,直击苍空。那一封记载了真相的信件也被带上了高空,以驿站最快送信的方式朝着大剑门的方向飞去,并将在数日之后辗转交给赶赴寻找十二玄元印的

轩辕奇手中。此刻驿站门口站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少女,驿站里面站着一个相貌平平无常,存在感极低的青年男子。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者角度看去,怎么看这两个人都像是男的不知道怎么得辜负了女的,结果小姑娘

还挺痴心,追上来要讨个说法,还要长情地追忆一下。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就连驿站的工作人员探长了身子,挤作一团,前排出售小板凳,中间出售瓜仁果物,招呼着要看可能是夏平国八卦史来的年度大戏。

“这许是谁家闺女遭人欺负了吧?”

“我看不一定,说不定是那个女的骗了那个男的,现在来假惺惺地挽留。”

“也有可能那个男的在外面有了女人。”

“就是,所以那个可怜姑娘被冷落了才这样……”

“我看那男的会武功,这万一要是打起来的话,肯定出人命,是不是得报官先啊?”

“嘘嘘嘘——正说话呢,不要吵。”

“……”飞云身后围观的人嘈杂了一会儿,渐渐小声下来,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个青年与可怜少女的情况。飞云昂着倔强的下巴,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少女。少女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从那一夜血流成河的记忆中回过神

来,握紧小小的拳头,喝道:“我只是没有告诉我识字,你便气得如此,真是小肚鸡肠的男人!”

飞云原本不想揪着这一点死死不放,可是他胸中有股郁气无处释放,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尝到的这种滋味学名叫做“被背叛”,只知道此刻自己不像自己一般,说出的话也显得有些蛮不讲理。他从来都相信别人,不曾经历过所谓的“遭受背叛”,与任何人交际基本上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之上,当他先入为主开始可怜一个人、同情武君雅的经理时,就意味这他心中的天平开始向这个少女倾斜,已

经潜意识地地相信此人了?当然,飞云此刻对人心什么都不清楚,他只是冒冒失失地把自己的情绪从紧锁的胸膛迸发出来,仿佛互相伤害便是一种畅快:“你何止瞒了我你识字的消息,恐怕你说的那个故事也是假的,就连昨日没有及

时寄过来的解药也不知道是否与你有关系?”

“你!”武君雅气极,不怒反笑,怄气一般重重地点头,道,“是啊是啊,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可是——”

她上前一步,站在飞云跟前,扬起头直直地看着飞云的眼睛:“我们本来不是同路中人,我也只不过是别人派来监视你,你难道忘了吗?”

“你要是不喜欢,杀了我逃跑便是,反正解药你自己都配出来了,丢下府邸里那些反正活不长也于社稷没有什么价值的人质,你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武君雅抢先一步拔出飞云身边的长剑,森然剑光一出周围的人便惊恐得向后退了几步,几个紧张的人早就从后门开溜,一边喃喃地喊道“要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一边连爬带跑地冲了出去。武君雅将他的

长剑放在他手中,双手包住他握剑的手,握紧,道:“我一修为不如你,二体力不如你,三耐力不如你。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承了别人交代的任务——若是你有异常举动,不必留情,先诛之。你自己不是也早就料想到迟早都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在这种

觉悟之上,还要来到这里的吗?!”

武君雅退了一步,拔出了六寸长猎刀,脸色一沉,对峙道:“现在还在叽叽歪歪说什么,真不像个男人!”飞云一震,握紧了手中的剑。可等到握紧了手中这把剑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要与这个少女对决的决心。就像是浑浑噩噩报了体育竞技,等到上了场、裁判员喊了开始的那一瞬间,忽然开始觉得

自己什么准备都没有做好一样。

但是对面的少女不一样,景观武君雅眼角的泪花还没有干透,她手中猎刀却决然地朝对方攻去。

她这是在飞蛾扑火。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招式破绽百出。

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象过她的对手有多么厉害。

不——她是知道的,她知道飞云有多么厉害,也知道她自己的局限。但是她还是收了赵魁的命令,独自一人前来盯梢。为了自保,也许她向飞云隐瞒了一些自己的情报。就好像在比自己厉害几倍的雄狮面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