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喻柠还穿着蓝白条的校服,应该是她高中照的证件照。就是不知道楚千乘是从哪里扒下来的,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千乘收藏她的照片干什么?

而且还用塑封膜封起来。

喻柠看向楚千乘,对方依然酣甜地睡着,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他露出一个笑容,哼唧几声,还把怀里的脚丫子抱地更紧实了些。

脚丫子的主人则不适地拧起眉,用力抽了一下没抽动,于是也就随他去了。

喻柠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她转开视线,看向床上的另外两人,视线直接和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对上。

眼睛的主人染了一头金色的中短发,看起来年纪不大,满脸稚气。在与喻柠的视线对上后,他明显惊慌起来,下意识地向后蹭了几下,他本就睡在床边,这下便“哎呦”一声,直接滚下了床。

喻柠还没有动作,他已经像猴子一样灵活地爬了起来,跪坐在床边,露出半个脑袋惊恐地紧盯着她,同时疯狂拍打睡在他旁边的另一个瘦高个少年,抖着声音颤巍巍道,“女女女女女女的……四儿!四儿!!!女的啊!!!他们同居了啊啊啊啊啊!”

“什么玩意儿就女的女的女的的。”被他拍打的瘦高个少年也揉着眼睛爬了起来,一开口满嘴的东北风情,“我们三儿被魇住了还是咋的大早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的!!!”

瘦高个少年也一个惊恐翻滚下了床,两人半跪在床下,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见鬼了似地紧盯着喻柠,眼睛瞪得比荔枝都大。

喻柠顿时哭笑不得。

不过也托了这瘦高个少年刚才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的福,剩下俩人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楚千乘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但闻到的味道就不那么让人愉悦了。他缓缓低下头,看清自己怀里的东西——那东西的还破了洞露出一根需要修剪的脚趾,顿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丢□□包一样把馒头的腿丢到一边。

他半坐起身体,拉下自己卷到胸口已经像咸菜干一样皱巴巴的衣服,抬高视线就看到跪坐在床下抱在一起的两只。

他颇嘲讽地哼了一声,“大早上的抽什么风。”

两名少年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落向他的身后,那表情别提有多惊悚了。

楚千乘僵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不动声色使劲拉扯了几下上衣,又趁着低头的功夫赶紧抹了把眼角,这才慢慢转头看向身后,假装像是刚发现喻柠一样,用刚清醒过来的沙哑嗓音惊异问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地下那两只的视线疯狂在两人脸上摇摆,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喻柠看着楚千乘脑袋上好几绺睡得翘起来的头发,还有他那双眼睛,肿的双眼皮都没了,失笑道,“先吃饭吧?”

然后一边将那张大头照揣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一边又像没事人一样离开了房间。

喻柠一离开房间,地上那两只立刻就连滚带爬的爬上床,扑到楚千乘面前,就差揪着他的领子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了。

“他姐姐啊。”不动声色看了一场大戏的馒头终于爬了起来,嘿嘿笑着答疑解惑。

“兆神不是说没有姐姐吗?”老实孩子三率先提出疑问。

馒头先看了眼楚千乘,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痛快地答道,“不是亲的,再婚的姐姐,没有血缘关系,好像就大两岁。”说着,馒头还故意补充一句,“这个姐姐就是那个小姐姐,昨天晚上咱不是还见过,就钱包里塞照片那个。”

“噢~~~”钱包这个梗他们懂,三和四异口同声,恍然大悟。

这下变成三个人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挤在一起,上下打量楚千乘,脸上还挂着一个颇有深意的笑,那模样别提多欠打了。

楚千乘眼角跳了几下,率先爬下床,走到衣柜前挑拣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然后将身上又臭又皱可以当抹布的上衣脱掉,换上这件。

在他脱衣服时,馒头嗷地一声叫唤,以与他身材完全不符的灵活动作跳下床,一个箭步冲到楚千乘面前,手掌精准地按住楚千乘刚换好衣服的腹部。

“这什么东西!”他一脸见鬼的表情,还试图掀起楚千乘的衣服来。

“呵呵,没见过吧。”楚千乘傲慢地扬高眉毛,抓住馒头的手丢到一边。

馒头捂着手站在楚千乘的身后,满脸的伤心欲绝,悲痛道,“你变了!我们不过分开半年,半年啊!你就成了有腹肌的小白脸了!”

他像个尾巴一样跟住楚千乘,“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们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彼此的唯一!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楚千乘打了个呵欠,挠着头往卫生间走,根本没理会后面嗷嗷叫唤的前辅助。

跟在馒头后面的三和四则互相咬耳朵。

三是最后加入战队的,他今年都不到18岁,“馒头哥是怎么了?”

“听说兆神在青训营的时候也是个……嗯,胖子。后来慢慢瘦了,现在连腹肌都有了……可能和兆神同一起点的馒头哥觉得落差太大,有点受不了吧?”

“胖子?”三抬头迅速扫了眼两人,困惑道,“就算是胖子,咱们兆神也是个帅气的胖子啊,这起点一直就不一样。”

四拍了下三的头,在对方委屈的视线中,痛心疾首教育道,“你怎么就知道瞎说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