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娱乐公司,是G市最大豪门都会,覆盖了所有的娱乐项目,十八楼,分静吧和KTV两种,容少请客,一定是留下了整个静吧。

这是秦桑绿第一次来这里,大厅装潢璀璨奢华,色彩是极为亮丽的黄色,墙壁上,装着各国有名的壁画用来供客人欣赏,倒不算是完全的纸醉金迷,还有一点儿文艺气息。

来的时候,一点儿妆也没补,进了电梯,就从包里拿出口红,刚拧开来准备涂抹,电梯“叮”一声又开了,她抬起头,手顿时一滑。

他笑着看她,然后弯下腰替她拾起口红,伸手递给她,电梯里,空间狭小,灯光却又太过于明亮,他脸上流光溢彩,眉梢眼角都是风华,她从他手上接过口红,低头放进包里。

“我还以为我是最后一个呢。”她抬起头笑容清浅。

他退后一步,与她并肩,目光由上自下落在她脸上,她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来传来,“是。夜白让我下来接你,怕你到了,忽然又吓跑回去。”

她微微有些囧,但人被拆穿心思,通常有两种,第一是尴尬不语,第二是反击,秦桑绿是属于第二种,当下,她立即开口反驳,“难道上面还有妖魔鬼怪吃了我?”

闻言,他爽朗地笑了声,道,“有我。”

不用抬头,她也能感觉从他那里传来的灼热的视线,遇上这样赤裸裸的调戏,秦桑绿索性就装傻充愣,电梯停在了十八层,她快他一步迈出去。

请的人不算多,都是圈内认识的一些人,虽然关系一般,但也能聊上几句,何况,她有意避开顾念深,于是,装作十分的热情的与大家聊天,纪南方来的时候,大家正在喝酒唱歌,她窝在沙发里玩游戏,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手机忽然就被抢了过去,邻座的人好奇地看过来。

他砸吧砸吧嘴,道,“躲着给哪个小情人发信息呢,啧啧,消灭星星,秦桑绿,你够了啊,竟然玩这个弱智的游戏。”

说完,将手机扔回她怀里,她抬头给了他一个白眼,将手机塞回包里,恶狠狠地说,“纪南方,我跟你有仇啊?”每次见面,只要是有他和她的地方,他总是第一个攻击她。

纪南方笑眯眯地睨了她一样,大喇喇地挤到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她脸上,这几年,虽都还同在G市,但顾念深离开后,他们的关系也就淡了,都各忙各的,见面次数极少,算起来,已有几年,没有这样仔细地看她了。

紧身的牛仔裤上面是宽松的大圆领镂空银色毛衣,凸出了锁骨和纤长的脖颈,她还是爱穿这样不合身却又风情万种的衣裳,巴掌大的小脸,水光潋滟的眸子,秀挺的小鼻子,整个人散发出娇媚却又乖顺的气质。其实不然,他后来发现,她是一只藏了锋利爪子的小兽,只是太多时候,你都会误认为那是猫。

他和顾念深,容夜白是发小,三家并立,是G市名门望族,相互之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容夜白是只狐狸,整天装模做样,但心里通透,做起正经事儿来,也丝毫不含糊,顾念深这人,更是不话下。

小时候,他们三个人一起出去惹事,他总是充当军师出主意,不动声色地就把对方给整的生不如死,容夜白说,这人心狠手辣。的确,十八岁那年,他帮他父亲顾恒远收购华安,手段干净利落,让人刮目相看,为此,他父亲不止一次挤兑过他,他有心报复,可顾念深这人,对什么都一副疏离淡漠的样子,况且,他性格藏匿又深,他对他琢磨不准。

后来,有了秦桑绿,她耍赖,磨人的功夫一流,可顾念深不烦。他就知道,他绝对是喜欢她的,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哪能放过?于是,每次只要他带秦桑绿出来,他第一个就要去惹她。有时候,惹的她毛了,她就会去欺负顾念深,掐咬打,无所不用,他在一旁看着,别提多爽了。尽管为此,他事后要付出一点代价,可下次,依然死性不改。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恍恍惚惚,又想起那些事儿,他看向坐在另一侧的顾念深,灯光流转,不时有光晕从他脸上掠过,忽明忽暗中,他看起来越发深不可测,纪南方拿着话筒站起来,扔了包薯片到容夜白头上,不满地喊,“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啊,请的什么客,一点儿气氛也没有,就让咱们在这儿干坐着?”

他一带头,下面的人就都嚎了起来,她仰头看着这光怪陆离的地方,不免皱眉,千遍一律,估计又是要玩什么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