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陆西年代表陆家前来,他西装革履,整个人自信又沉着,凭心而论,对任何女子而言,他都是翩翩如玉的男子,温文尔雅,绅士温柔。

她对他感到亏欠,五年多的倾心陪伴,因为她而远走异国,更在他的接风宴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让他难看,此时,做为主人招待他,她脸上歉意十足,他看出了她的心思,体贴地摇摇头。

从她身边走过时,低声道,“一会去露台吹吹风?”

她点点头,不自觉看向另一端手持酒杯,正在应酬寒暄的顾念深,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身,四目相对时,他笑了笑。

鹿米米见状,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倒是容夜白,懂得审时度势,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还是要谨言慎行,秦桑绿知道她想闹她,于是,看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白,你有没有觉得阿桑和阿深之间不一样了?”鹿米米小声问。

她刚走没几步,这样的话自然听得见,身体顿了顿,像有只蝴蝶从心上掠过,引起一阵的骚动,让她微微慌乱,不一样了吗?

眼前有画面闪过,那天清晨的日出,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海,被微风吹散的眼泪,他肩膀和掌心的温度,还有这些天,他来她家时,与她站在阳台上,一起看下面园子里的向日葵的时光,从漫天霞光渐渐的变成黑夜,吃饭时,他伸手撩开她散落下的碎发,办公时,满室的咖啡香,以及她抬头时,四目相对的一瞬。

这些天,不曾注意的细枝末节渐渐堆积在眼前,酸涩,温暖,慌乱,许多的情绪涌过,让她忽然一阵悸动,他们竟然不再针锋相对了,并且,还有如此多情愫涌动的时刻。

陆西年站在露台上,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转过身对她笑,“这个时候,太阳好像还温暖些了呢。”

秦桑绿走过去,趴在外围栏上,冬日的风,冷冽,吹在皮肤上,有刺麻麻的微疼感,她的长发飘过他的脸颊,他望着她的脸,眉目沉静,这一瞬间,他的心悠长缓慢,却持续不停地跳起来。

许久,她不曾动,想任风吹散的心底杂乱的情绪。

“阿桑,有心事?”陆西年问。

除了夏夏外,她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可是,连她自己都觉得茫然的,又怎么能对别人说的清楚呢?

“和顾念深有关,是吗?”他又问。

今非昔比,在异国时,他被打断三根肋骨躺在病床上时,是想念让他坚持下来,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回来,他还要再见到她。

所以,除非她明确表示不要他,否则,他就会和他竞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