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是忍不住,于是,在妍绸的安排下,也在题仙茅的牵引下,陆晨去了那所隐秘的宅院,和毋霓有了激情一夜。

因为妍绸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连题仙茅也不知道,那个跟陆晨交好的女子是谁,只知道她也是宫中的权贵。而毋霓或妍绸要通过关系给陆晨弄来一个殿卫的差使,自然不在话下。但那晚之后,毋霓不禁害怕异常。这事若是被太后知道,肯定会把她置于死地!

所以,她在心中虽然还很贪着陆晨的勇猛,却不敢找他。

哪知道,这日阴差阳错,自己一时大胆,救了陆晨!

唉,阴差阳错,前缘未了啊。

毋霓说出了这些,陆晨也吃惊不小。这可真没想到啊,自己竟然跟牛头国前王最宠爱的妃子发生了关系!想一想,还真刺激!

毋霓还是一脸哀愁:“晨,以后我们真的不要再见了,你不知道太后的手段……”

陆晨点点头。

他也知道分寸,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实在不适合搞出这种事儿。

凌晨,看见搜索的力道小了,陆晨借着夜色,悄然离开后宫。

刚到了自己在外宫的负责区域,忽然听到一声尖利的暴喝:

“你们好大的狗胆!当值时不当值,到底跑哪鬼混去了?还有你们殿卫,你们的头到底去了哪里?他住处也不见了影,难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听那声音,不就是那咸江倾的好色弟弟:咸风宜!

陆晨冷笑,这个臭家伙,还真找上门了啊,你这是不是叫做贼喊捉贼啊?

他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淡淡笑道:“哟,这不是咸大人么?你这是要找我么?我刚才去各处巡逻了,没办法,皇上交下来的差事,一定要好好做才行。你找我?”

广场之上,那个站得威风八面的家伙,可不就是咸风宜。

看见陆晨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他的脸皮就直抽直抽的,眼睛里直喷怒火。

“好!好!?”

果然不愧是大人物,虽然愤怒滔天,内心里头非常郁闷,但居然还能笑出声来。

他居然也不掩饰,冷喝道:“你的命真大!”

说完,扭头就走,留下一个略狼狈的背影。

他也是聪明人,看到陆晨没什么事地回来了,就不方便为难了。本来,他这个官儿就管不了殿卫,陆晨回不了还勉强能加个罪名什么的,他回来了,再纠缠就是不识趣。被人参一本,他都得有点小麻烦。最重要的,他意识到了,在内宫里头,一定有陆晨的人!

哼,要不然,这么密的网,他怎么可能逃走?

咸风宜发誓,一定要找到内宫里的那个人。

哼,还多半是个女的!

又是一天过去,咸风宜一个人在他的住处喝闷酒。

这一天,他派人在内宫打探跟陆晨有瓜葛的人,却一无所获。

那个家伙,藏得还挺深!

接下来要怎么对付陆晨呢?

找人把他杀了,倒是简单,但这人武功高强,就怕杀人不易。

最好的办法,还是对他栽赃陷害!

咸风宜本是小肚鸡肠的人,何况在他的思想里头,陆晨还抢了他的人!

所以,绝对要让他死。

一杯酒猛地灌进肚子里,咸风宜冷冷地说:“陆晨,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敢跟我抢女人,我看你有几条命!”

正威风八面地说着,忽然间,一道寒风从窗外卷了进来,带着一股腥臭的风,令人不寒而栗。

咸风宜一惊,刚一抬头,就看到一道浑厚的黑光从窗外射了进来。

一下子,就落在自己面前。

竟然是一个人!

竟然是东庶!

咸风宜看了看他,眼中微微地掠过一丝恐惧之色,却不显得特别害怕。他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淡淡地说:“怎么,东庶先生半夜光临,找我喝酒?”

竟然也不陌生。

东庶哈哈一笑,笑得特别难听,他脚一勾,就勾出一张凳子,在上边坐下。

“我知道你要对付陆晨,也知道在内宫之中,是谁帮了他。”

“谁?”

咸风宜嗖地站起,更是咬牙切齿。

但接着,他的脸上又露出警惕之意:“你是怎么知道的?”

东庶呱呱大笑,笑得那难听,癞蛤蟆听了都会咕咚一声,吓得赶紧跳回池塘里。

咸风宜听得,那也是后脖子那里嗖嗖嗖地冒冷风。

东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阴冷地说:“王上可是把我封为国师了。作为国师,对咱们宫中内内外外的事,我自然要分担一二咯。所以,这些事,我也得留意着,总不能让一些邪恶之徒,毁了牛头国的根基。那陆晨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勾结内宫逆妃,要做叛乱的事呢!”

“什么?勾结逆妃?叛乱?”

咸风宜听得又惊又喜。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这件事有多糟糕,而是这件事能对他带来多少利益。浑水摸鱼,没准能带来天大的好处,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啊。

东庶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只说了两个字:“毋霓!”

顿时,咸风宜倒吸一口凉气,接着更是狂喜。

毋霓!毋霓!

这可是太后恨之入骨,却又暂时动不了的人物啊。

竟然是她在内宫中帮助了陆晨?是她要勾结陆晨,做那叛乱之事?

“可有真凭实据?”

咸风宜一字一顿地问。

“没有!”东庶微微摇头。

“那就是屁话!”

咸风宜喝道:“没有证据,怎么去折腾人?东庶,你还是国师呢,光捕风捉影用到这些讯息么?真是没用!我还说你诬陷呢!”

这一吼,倒是把太阳侯咸江倾的弟弟的威风给喊得十足十。

东庶呵呵一笑:“那么激动干嘛?我自然是有计划的。我……已经把毋霓给抓住了,囚在一个小地方。而你,只要跟陆晨透露这个讯息,让他去那个地方救毋霓则可。他若是去救了,你不就有证据了?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埋伏人手,把陆晨将毋霓救出时的交谈和举止,给看个清清楚楚。那么……”

他不再言语,只是阴森森地盯着咸风宜。

“你竟然把……你竟然把前王的爱妃给抓了,你……你好大的胆子!”

咸风宜都不敢置信,这个国师有这么大的胆子!

但是,这确实是一个办法。

那么他就可以得到突破口,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证据,都可以将陆晨和毋霓置于死地!毕竟,这两个人的奸情是逃不了的。

“你为何要这么做?目的何在?我可不相信,你会有这么好的心肠!”

咸风宜警惕地盯着东庶。

“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上次我和陆晨比武的事么?我也不怕说,他下手那么重,差点把我打死……所以,我要报仇!我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有限,但如果拉上你,就足够了。你对他不也有仇?而且,这件事足以令你飞黄腾达了。”

“该死!你抓了毋霓,还跟我合谋?万一泄露出去,我都完蛋!毋霓的族人,在我们王朝里头,也算是举足轻重的!”咸风宜冷笑。

“你的脑袋壳不怎么灵光啊。你找个办法,将讯息巧妙地透露给陆晨,他自然会去救人。你再假装知道毋霓被抓,也带人去救人。这无意中,发现那两人的奸情,不就得了?”

东庶淡淡说着。

两人四目相对,忽然间,都爆发出一阵阵嚣张的笑声。

于是,一个阴谋逐渐定型。

内宫,一座奢华精致的大殿之中。

翼妃盘腿坐在一张圆床之上,轻轻地梳理她的一头秀丽的长发。

而东庶,则静静地站在一边。

偌大的一座大殿,只有他和她,两人。

不,他们都不是人,一个是妖,一个是怪。

一股股诡异邪魅的气息,涌了出来。

忽然间,翼妃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非常妖艳。

“好!鼠二啊,你办得好。这样子,就能让太后和毋霓的族人斗起来,这是牛头国最重要的两大势力了,他们一斗,牛头国必然大乱。而我这边,慢慢地把牛头王毒死,稳占渔利。哈哈哈!到时候,牛头国都是我的,而你,鼠二,就是我的大国师、我的宰相!”

她越说越得意!

若是陆晨在此,听了怕是会大惊失色。

靠!这把妖剑,她居然是想做牛头国的国王?

她哪来这么大的志气?

鼠二--即东庶--也阴阴地笑,他忽然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本来跟常人无异,但一下子竟然弹出五根乌黑坚硬的爪子,长度足足有半米多,整个巴掌也变得蒲扇般大小。

他将这只邪恶的怪手握住,嘿嘿地说:“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中,让轮子转起来,碾压这牛头国的王宫内外吧!翼,牛头国是属于你的!”

……

这一天,陆晨正在当值,忽然,一个圆溜溜的家伙跑了过来。

正是题仙茅!

以前那个老是蒙骗陆晨钱财的题仙茅,如今对他已经是恭恭敬敬了。身份完全不一样了嘛!现在的陆晨,可是救了王上一名的功臣,是掌管上千名殿卫的高级侍卫官,比他可厉害多了。

题仙茅把陆晨拉到一边,语气非常急促。

“糟糕!我接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如何是好!”

“哦?什么消息?”陆晨一怔。

尽管这周围已经没人了,但题仙茅还是将声音压得非常低非常低。

“坏了!你还记得我上次秘密带你去找的一个女人么,那个很有身份的女人啊!”

毋霓?

陆晨心中微微一紧,但脸上不动声色,他淡淡地说:“记得。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