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赵骋知道她其实就是一只小野猫,平素瞧着端庄贤淑,好像怎么都不会生气似的,其实不然。虽然他认识她的时日不多,但是几次亲密接触下来,她不为外人所知的一些小性子完全暴露了。她开始对他是敬畏又惧怕的,但是后来渐渐的,他也能够发现,她开始恼他,再不把他的身份当回事,偶尔还会呛他。

还从来没人敢这样与他说过话,他的那些属下敬畏他,家里亲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坐在一起,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就只有她,在他跟前,带了真实的感情。

他喜欢这样,喜欢这种相处的方式,偶尔闹闹脾气,偶尔耍耍小性子,他会觉得十分有趣。

听她说要自己上门去提亲,赵骋也不管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只是赌气故意这样说的。他只当她说的是真的,立即应了下来后,便一本正经道:“刚刚已经跟你父兄聊过,听令兄的意思,是有想报效朝廷的满腔热血。所以,我在极力劝你的父兄去京城。妧妧,这样的话,你嫁了我,也不必再忍受相思之苦。”

唐妧彻底呆住了,只瞪圆了眼睛愣愣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一时间忘记说话。

他来真的?他说的都是真的?

赵骋看着她,挑唇笑了下,继而抬手轻轻抚摸她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他望着她的目光,炽热深情,仿佛她已经是他的妻一般。

“你真愿意娶我?”唐妧沉默许久,终是开口说话,见他望着自己,她也丝毫不避让的望回去,粉面严肃,语气认真道,“三媒六聘,以正妻之礼迎娶我?”

“是。”他言简意赅,丝毫没有犹豫。

唐妧道:“为什么?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你都不需要问你父母吗?”

“婚姻大事,的确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我母亲早早就没了。而我的父亲……”他顿了顿,似是在想着怎么措辞比较好,默了片刻只转了话头道,“总之你放心,我的婚姻大事,自己基本可以做主。”

“那你了解我吗?才见一面的时候,你就轻浮于我,我怎么相信你?”话既然开了头,索性就把话全部都说开了,“你若是真尊重我,就像尊重别人家的好姑娘一样尊重我,就不会出言轻浮,而且动手动脚。”

赵骋英眉轻蹙,不解道:“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总想看见你。看见你了,又想抱你亲你。你以为,随便是个女人,我都会多看一眼?”

唐妧不想在这里与他打唇舌之战,总觉得他们所想的、所在乎的东西,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我要睡了,你走吧。”唐妧下了逐客令,索性也不再与他争执,只歪身继续躺下。

面朝着里侧,只不言语。

赵骋自然没有走,依旧挺直了腰板坐在床沿,侧头望着她。她虽然拥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不过白皙的脖颈还是露在了外面。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那白皙柔嫩的一截,似是镀了层金的上等白玉一般,透着莹润的光泽,他看得挪不开眼睛。他歪身凑近了些,见她没有反应,又凑近了些。

凑得近了,他深深吸一口,甜甜的香味就钻入他鼻孔里。

忍不住,在他纤细柔嫩的脖颈上咬了一口,才咬下去,就被愤怒而起的人狠狠推了一下。

不过她力气小得很,就算使再大的劲儿,他也是依旧好好坐着,纹丝不动。

唐妧简直气疯了,张嘴就狠狠咬他手,她是真的生气,口下一点不留情面,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嘴里渐渐有有了血腥味。她以前一直顾着他的身份,所以对他一忍再忍,但是此刻,她真是不想忍了。

咬他,就狠狠咬,看他还敢不敢动手动脚。

赵骋端端坐着,并没有推开她,而是顺势一把捞她到怀里来抱着。她只穿着中衣,身子热乎乎的,连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也是热的。

唐妧咬累了,松了口,开始挣扎。

赵骋轻轻按住她道:“你现在就是占着我宠你,对你好,才敢这样。不过,我喜欢。”

说罢,他俯身,细细亲吻她眉眼。

唐妧懒得动弹了,他想抱,那就让他抱着好了。她不再理会,只轻轻阖上眼睛。

赵骋怕她冻着,拿了薄被来,替她盖好。然后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个孩子一样。直到凌晨天快亮了,赵骋才离开。唐妧醒来的时候,是好好躺在床上的,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姐姐?”阿满小肉手扒着门,先只悄悄探进半颗脑袋,见姐姐醒了,她则笑着,摇摇晃晃走到床边。

“阿满今天好勤快,怎么起这么早啊。”见到小妹,唐妧心情瞬间好了很多,凑到妹妹跟前,把她抱到床上来坐着。

阿满仰着脑袋看姐姐说:“娘昨天晚上说要早起,今天带阿满出去串门儿,去夏伯母家找夏姐姐玩儿。姐姐,你要去吗?”

母亲一般轻易是不出门的,这个时候去夏家,肯定是说她跟夏公子的事情。本来昨天她去找母亲,也是这个意思,想让母亲出面,把夏家的事情给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