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子一看就喜欢上了,摸摸两三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偃卧的老柏树,又摸摸庙门前残破的石碑,上面是“绝壁寺”几个魏隶大字,背面是建寺历史和重修年代记。民国有个和尚化募修葺过,不然也不会存在到现在。

寺庙不算大,里面还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是这座寺庙却是岳山历经几千年,存在时间最为久远的庙宇。

虽然庙里还没有佛像,但是门窗都已经油漆好,也已经通上水电。里面有两侧厢房,却没设罗汉堂,格局和老和尚所在的寺庙很像,后面也是禅堂。

“俺回去跟师父说,明天就请他老人家来看看,他肯定一住下就不想下山。”

老豆子能和他师父安置在这里也好,毕竟凌云寺太大,涉及到宗教问题,自己也不能插手太多,得听人家的安排。

看夜色渐晚,便说下山,老豆子像中大奖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唠叨个没完,原来方奇只道他丫的是个不爱说话的怪人,没想到这是个慢热的主,只要熟悉了不管你爱听不爱听,就跟苍蝇似的营营嗡嗡。

方奇趁机可以向他打听针炙和武学上的事,大概他也知道师父愿意教方奇,便跟他说起各式拳法。听他说这意思好像老头是当年义和拳打死洋人什么神坛拳师的遗腹子,老娘也是一身功夫,带他逃到深山教他。

老豆子去专家楼,方奇回自己家。好不容易回趟家,老娘又多炒了两个菜,爷俩仍然用小酒盅喝大桶装的酒,方奇问起这酒哪个买的,老爹就生气:“死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了?你整天不着家,我和你娘都得饿死哩。”

娘把筷子一摔:“他不东跑西颠,你能住这新房子?”

老爹马上就没了动静,娘给方奇夹菜:“奇子,那个苗苗是不是想跟你好,哪个村的?”老爹立马支起耳朵来听。

方奇笑,“娘,人家是苗董家的闺女,八字没撇的事儿,她是孩子脾气,喜欢到处跑着玩。”

老爹又鼓起眼来:“那你还跟人家粘粘乎乎的,这算个啥嘛。”

方奇很委屈,“苗董让我带她玩啊,人家是大投资商,医院人家掏出几个亿,咱们得罪不起啊,还能咋地。”

娘岔开话:“我听说全镇上人都跑来学种药材,大伙儿全种了咱们还挣啥钱?”

方奇喝了一口酒:“这娘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县上有四条流水线呢,村里种的太少,根本不够塞牙缝哩,种的越多越好。”

老爹嗞溜喝酒,“那成,咱家的水田也种上,三刚说开春水田全部放水,不种稻子。”

娘端上饭来,“奇子,这几天不走了吧,没几天要过年哩,你可别到处乱跑。等梅子回来一家好好团聚。”

“不走了,正好在这好好呆几天,除了去县里,哪儿都不去。”饭没拨拉几口赵三刚就在外面嚷嚷:“奇子回来了?”推门进来,“哟,还真是,我瞅你车停在路边哩。”后面还跟着张老蔫。